他心中觉得奇怪,九层石室内布满了咒术禁制,普通苦西梨草叶应该是飞不进来的。
上次有叶子进来还是夏尔玛大祭司直接带进来给他的。
而匡楼的摩耶之力已经突破尊者,朝着大祭司进发。
以他的咒术运用能力,上次也是勉强将叶子飘到了乔达摩的身上。
这片叶子是谁的伙伴,难道是师父夏尔玛大祭司?
没必要啊,夏尔玛要见自己,直接来见就可以了。
难道……是乔达摩?
这么想着,匡楼伸手将叶子捡起来带进了笼中,尔后放在身旁,他盘膝而坐,入定,将身体中的阿赖耶识拔出身体。
“是谁?”匡楼又问。
这次是他的阿赖耶识发出的声音。
乔达摩终于听见了,忙道:“是我,我是乔达摩。”
“乔达摩?果然是你,我就猜到。”
“你知道我被关在戒律塔了?”
“还记得上次我们说过,你答应我每天要到戒律塔来。怎么,你被关起来了?你触犯了什么戒律?”
“我私自出神庙,回来领罚的。你怎么知道我有过来。”
“感觉,你身上的感觉很特别。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只要你在附近,就仿佛寒冷的天气中被阳光照射到一样。所以我知道你在戒律塔中,只是没想到你是被关起来的。”
乔达摩也奇怪,这是匡楼第二次这么说,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呢?
他让自己每天到戒律塔来,难道就是为了感受身上那种气息?
但匡楼自己也说不清楚,修行之中有太多东西无法用语言去表达。毕竟在远没有语音时,这个世界就以一定的规律和方式在运行,人类就在繁衍和生存,语言所能描绘的东西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这也是为何修行难以言传身教,入门极难。只要无法自身体悟到,就永远也跨不过那道门,所有的辅助手段,吃苦西梨草也好,练习刀法也罢,或者找到位置,都只是为了增强感受力,增加感受的渠道。
最终的修行突破,还是在个人的资质和机缘。
乔达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先是关心起太阳月匡楼的行刑。
匡楼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道:“我根本就不怕死,所以我也不会想要逃。再说,你来的正好,我有好些话想和你说,现在不说,等到我上了火刑柱就没有机会了。”
不论是桑杰上师还是傩云大祭司,都低估了匡楼的摩耶之力。
关在九层塔的日子里,他的脑子已经清醒过来,每个夜晚感受着双子星微弱的光,以及从下层传来的乔达摩的气息,他在突飞猛进。
如果愿意,他有机会破开九层塔的禁制逃出去,可是他不想因此连累了夏尔玛大祭司。
现在乔达摩来了,匡楼觉得如果能将所思所想告诉一个人,让其流传下去,那就算去死也是值得的。
乔达摩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能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