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刚一开口便被伍永河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混帐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区区一点小事你怎么念念不忘?你要搞清楚,那小子现在是状元,是天子门生!”
“爹,你先听孩儿讲完……据孩儿所知,那姓孙的好像对杜玉娘有点意思,殿试之后又去找过她两次。
这万一哪天那姓孙的迷恋上了那个女人,孩儿担心……”
听到这里,伍永河不由脸色一惊:“你的意思是说,那杜玉娘在利用那姓孙的?”
“没错!就算是孩儿多心,但咱们也不能冒这个险。一旦那姓孙的插手这桩旧案,就算扳不倒爹爹,但也会凭空惹来不少麻烦。”
“嗯……有道理!”
伍永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表面上看来,孙礼现在的官衔并不高,只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仅比地方县令高半级。
但翰林院乃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朝中大学士几乎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孙礼入了翰林院,有的是机会与翰林大学士接触,甚至有大把机会入宫面圣。
这可不是一般官员能办到的。
所以,其能量不能简单用官品去衡量。
“爹,你心里应该知道,当年那桩旧案至今依然还有人在暗中调查。
一旦有人翻出此案,势必又会闹得满城风雨,对爹爹大为不利。
所以,孩儿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掐灭隐患。”
一听此话,伍永河当即喝道:“不得胡来,你可知道对付一个新科状元要冒多大的风险?”
“爹,孩儿的意思并非对付那姓孙的,而是想法子除掉杜玉娘。”
一提这事,伍永河不由怒从心来:“要不是你小子当初色迷心窍,对那女人念念不忘,为父当初就斩草除根了,又岂会有今日之隐患?”
“爹,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咱们必须尽快想法子除掉那个女人……”
要是杜玉娘只是普通青楼女子,伍志杰压根用不着来找他爹,随便找个人下手便是。
但是,杜玉娘隶属教坊司,一旦意外身亡,礼部肯定会派人调查死因。
所以,伍志杰倒也不敢任性胡来,这才找父亲商量个万全之策。
“小子,要除掉那个女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做到天衣无缝,绝不能让人怀疑到咱们爷儿俩头上。”
“是是是,所以,孩儿这不是找父亲拿主意么?”
其实,伍志杰之所以急着除掉杜玉娘还有另一层原因: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不让别人得到。
伍永河叹了一声:“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此事必须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切人际关系都不能用,更不能让礼部那边的人知道。”
“爹,要不派个家丁半夜潜入她的房间将之杀死,然后……再将那家丁灭口如何?”
“荒唐,要是这么简单你还用跑来与为父商量?”
“那……那该怎么办?”
“容为父想想……”伍永河揉着额头开始细细思量。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杀人简单,难的是如何善后。
毕竟,当年杜家那桩旧案不少大臣心里其实是有数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深思了一会,伍永河突然眼神一亮,冲着儿子吩咐道:“快,叫苗三过来……”
苗三,乃是伍府的管家,跟着伍永河快二十年了,乃是伍永河最信任的心腹手下。
“老爷……”
不久后,苗三匆匆走进厅内,冲着伍永河恭恭敬敬揖了一礼。
“苗管家,坐下说话。”
“多谢老爷,小人站着就行了。”
伍永河没好气道:“让你坐下就坐下!”
“是!”
苗三依言坐了下来。
“苗管家,记得你曾经讲过,说有个西域人擅长制造意外?”
“对,据说从未失手,不过……”苗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