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顾恪还回想了下,确定脑子里没有留下丝毫的原主记忆。
这与大多数魂穿前辈不一样啊。他如此想着,就这样艰难地挪步了二十多分钟。
事实上也没走出多远,他就浑身发软,坐在旁边草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此刻他只觉肚子咕咕叫,同时身体发软,虚汗直冒。
这感觉他很熟悉,有时候第一天晚上没吃东西,第二天睡到中午起来忙活,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现代社会,解决这问题很简单,吃点高热量零食,十多分钟就能缓过来。
可这里?他看着周围阴森幽静的荒草山坡,不认为这里会有诸如葡萄糖、士力架之类的玩意儿存在。
鬼知道原主多久没吃东西了,还大半夜的在野外爬山,铁打的身躯也顶不住啊。
坐了片刻,顾恪咬着牙撑起酸软的身体,继续朝前走去。
再坐一回儿,他身上才出来的那点热汗就要凉透了。
这荒郊野岭的,真睡过去肯定要生病,那时可不会有人来给他看病送药,直接死在野外都不稀奇。
又冷又饿,浑身酸软的顾恪艰难地又挪步走了一段,绕过一块小坡,不远处之前那点灯光出现,照出一片黑沉沉的事物。
只是看那规整的形状,他心中一动,拼命驱使着快要罢工的身体继续前进。
终于来到近处,才见到小道尽处的一道木质大门,门侧高悬着一盏昏黄石灯,而黑沉沉的事物是从门两边蔓延而去的厚重石墙。
一点点挪到门前,顾恪伸出双手推了推,黑沉沉的大门纹丝不动。
他又将身体的重量也压上去,大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顾恪皱起眉头,握拳砸上去,只若有似无的咚了一声。
深吸一口气,他张开嘴,准备使用捶门大(氵去)。
结果气吸到一半,就觉眼前发黑,似乎还有点点金星闪烁。
顾恪的身躯晃了晃,向前扑在了大门上,然后缓缓滑落。
夜色深邃,雾气渐浓,一切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多了大门前横躺的那个人。
……
一夜过去,朝日初升。
若有似无的灰白雾气弥漫空中,让清晨的阳光都有一种清冷之感。
黑沉沉的大门后响起门栓与门板细微的摩擦声,片刻后大门打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口中闲谈着:“白姐姐,这几天晚上本来就睡不好,大小姐不是说了让我们随意的么?”
说话这声音有些低沉,又有着少女的稚嫩感,却是个矮个少女满脸疑惑地在提问。
“小满啊,做完事就可以吃早饭,那时太阳也起来了,睡着更暖和一点。”声音柔和,不疾不徐,却是一个高挑丰腴的女人在回答。
矮个少女小满一想也是,不禁点头:“白姐姐你真聪明。”
高个白姐姐只是微笑着嗯了一声,以示收到,不再吭声。
这几句话的工夫,两女已将各自负责的那半扇大门完全推开。
年少活泼的小满立刻从门内蹦了出去,准备呼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
然后就觉脚下一软,踩到了一堆软乎乎的东西,啊呀一声惊呼,整个人朝旁倒去。
小时候在山林里穿纵跳跃练出的好身手发挥了作用,她腰身一扭,伸手一撑,稳稳半蹲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她诧异地扭头看去,就见pia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影:“啊,死人?”
刚放好门栓的白姐姐听见动静,立刻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就从那衣服认出了顾恪这具身躯的身份:“他是山下的内侍。”
说着她观察了片刻,这才伸手到顾恪口鼻间一探,瞥了小满一眼:“人家还有气。”
小满哦了一声,并不觉得尴尬。
她只是感觉顾恪pia在那里的动作很像死了一样。
白姐姐看着顾恪身上那并不厚实的衣服,又伸手在他额头一摸,叹了一口气:“他受了风寒,现在体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