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新郎的鼾声渐渐平缓,于星朗扭过头刚好看到于新郎睁开眼睛,“怎么,还得打嘛?”于新郎镇定自若的把那身盖在身上的衣服套上,某个东西晃来晃去,实在不雅,“我都大老远从神墓里跑出来了,难道还能就为了过来泡一泡脚?”杨烛听到于星朗的问题哑然失笑,“二打一会不会太欺负你了?”于新郎伸了个懒腰,打完一架睡觉再舒服不过了。
“呵~我既然能够卸下符甲,那么我站的高度就已经比你们两个中任何一人都要高了,你还会觉得两人联手对敌算是欺负我?”杨烛抽回脚,双脚所踏地面冒出滚滚浓烟,残余的高温还在不断的溶化着脚下的土地,向着齐齐扭头看着自己的于新郎二人点了点头,“那就打?”于星朗扯去山上的墨龙袍,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唯有左胸尚还有一道仍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好。”于新郎解开长袍的上身,用袖子做了个简易的腰带缠在腰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
三道肉眼可见的气血洪流在熔岩池边爆发,宛如三条纠缠撕扯的狂暴巨龙,此时三人的气血旺盛的几乎到了一种夸张的地步,在本来就如同小太阳般的熔岩池边再次燃起三轮大日,让本来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重新被点亮,将点将城几乎拉回了正午时刻,哪怕没有大日高悬,依旧还是亮的刺眼。
城外大战的动静早就引得诸多好事之人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以各种理由摸上城头,反正将军府也没有刻意阻拦,登上城头的无不是中五境起步的修道之人,只不过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就是了。数位相识的上五境修士也赫然在列,其中就包括唐潜,只不过唐潜此时绝对算不上好受,鬼修之身在如此炽烈的的气血炙烤下,哪怕有功德庇护也在不断的滋滋冒烟。
“老唐,没事吧?”何止看着唐潜有些扭曲的表情,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枚不断结出霜花的玉佩递给唐潜,唐潜老好人的脾气让他在点将城人缘相当不错,尤其是他还不断的耗费功德超度英灵,这也让其他的飞升境无论是否与唐潜熟识,都愿意卖他几分薄面,毕竟一个鬼修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
“还行,还行,好歹也是道德庇护的阴司官吏的身份,虽然被这气血炙烤的看似凄惨,但是还是挺舒服的,成为鬼修之后就日夜受到罡风凌迟,那股子寒意都能钻到骨头缝里,还是被这气血炙烤舒服,全身暖洋洋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阴冥寒玉。”唐潜接过何止递来的玉佩,将它嵌在心口,一股清凉的感觉顿时从心口渗透进五脏六腑,随着唐潜呼出一口清晰可见的寒气之后,他身上因为气血炙烤的白烟有随之消失。
“不客气,反正我平时也用不着,只当做一个稀奇把件而已。”何止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看向那三条气血巨龙,就算是传说中那几个肉身入天人的祖妖面对这等气血大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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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甘拜下风的份“现在已经宰掉几个神祗了?可惜我来的有点晚,没有看到。”“十二高位神苏醒的几位都栽的差不多,那个最粗壮的气血巨龙应该也是一位十二高位神,可惜没来城头附近,不太好辨认,不过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让我有点熟悉。”唐潜是最先登上城头的飞升境修士,今天的几个大场面他一点也没落下,尤其是刚才于新郎带着闻仲从天而降的那一幕,让他大受震撼。
“我倒是认出来了,那个家伙应该是杨烛。”何止感受着还在不断的波动的气机涟漪,因为那差点被踹进城墙扣不出来的一脚,何止对于杨烛的气息极为熟悉,虽然也有点记仇的意思,但是好歹认出了杨烛的气息,“确实,以他的实力投靠神祗,捞个十二高位神的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唐潜与杨烛的交织极少,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熟,在唐潜的眼里杨烛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鲜有人能够值得他开口多说两句,但是杨烛的实力在点将城也是公认的,哪怕那几位常年不冒头天人境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是杨烛的对手。
“记仇了嘛?”唐潜没心没肺的调侃到,何止直接把手伸到了唐潜面前,唐潜连忙觍着脸求饶,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别啊!何老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何止这才白了他一眼,收回了手背在身后叹息道:“记仇是别想了,我只希望他能不记我的仇,记这等大人物的仇,我的高度还差了一点,别说想了,连敢都不敢。”
“听说最近老哥你在城主府的日子不好过,要不来我这城隍庙,反正现在城隍庙就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家当,谁要是敢得罪咱俩,只管晚上套着麻袋打闷棍,就算是那几个老王八我估摸着也得趴窝,要是身份被识破了,咱们只管风紧扯呼,等到风头过了再出来,反正两个飞升境铁了心想要藏起来,就是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也未必能看的见。”
唐潜以心声言语道,这么一说,倒是让早已心灰意冷的何必眼中开始放光,这段时间他在城主府处处受到排挤,在议事时但凡提个建议都遭人处处针对,就算是一个不入流的末位供奉都敢向他叫板,袁清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也看的清清楚楚,明知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了,何必再死皮赖脸的赖在城主府,树挪死,人挪活一直是个好理。
“唐潜道友这是?挖墙脚?”明明心动,但是何必也依旧掩饰的很好,神色古怪的用新生责问到,“嗨,哪里是挖墙脚啊!我这是直接要拆了城主府的承重墙。”唐潜毫不掩饰自己的举止,要说一座点将城里他最恶心谁,那就必属袁清洛了,屡次招揽自己不成,就各种给自己穿小鞋,你能恶心我,我还不能恶心恶心你嘛?真把自己堂堂一个飞升境鬼物当柿子了,想捏就捏。
“计划可行?”何止再次确定到,“只要你点一点头,我立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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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收拾收拾,你要是想,可以直接把城主府的房子连根拔起,然后挪到城隍庙,我亲自给你拆两间大殿做地基。”唐潜拍着胸脯保证到,“这怕是不太好吧!”何止嘴里很拒绝,却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的房子摆在城隍庙的哪一片了,难不成袁清洛真的敢铁着头拦一位飞升境修士?
“房子只要落了地,我就能保证城主府就算再有怨气也不敢放声响的皮,毕竟城里的天人修士都是不能随意动弹的,他们就像阵法里的阵眼,无时无刻不在支撑着点将城诸多阵法的运转,我们其实只要不随意杀人,理论上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唐潜以心声告诉了何必这个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何必已是两眼放光,按捺不住,向唐潜告罪一声,从城头径直奔着城主府去了。
“唉唉唉,何老哥,你的阴冥寒玉。”唐潜连忙把胸口的阴冥寒玉扣下来,丢向了还未走远的何止,“送你了!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何止却没有接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而是以道法裹挟着有让它飞回了城头,落到唐潜手里,唐潜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阴冥寒玉,露出一抹笑意,“嘿,既恶心了袁清洛,又白捡了一个飞升境供奉,还赚了一枚阴冥寒玉的玉佩,啧,一举三得啊!”
此时于新郎三人之间的空气已经完全扭曲起来,哪怕相隔不远,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的样貌也是十分扭曲,在熔浆里泡脚看似是休憩,实则是靠着那股高温将全身的气血都点燃起来,头顶的血气巨龙此时还在不断汇聚翻涌,哪怕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也还是远远的没有到达三人的极限,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在此之前并非没有人达到过武神境,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武神的气血能积攒到他们这种程度,这是追求必死的一战,无论输赢他们的身体最后都会被燃烧的气血焚烧殆尽,他们现在做到就是在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气血都燃烧到极致,以期望能够有着状态最巅峰的一战。
于星朗伸出手指试探性的划过面前的空气,却传来清晰的裂帛声,一道五彩斑斓的界限在他的手指下被划开,时光长河那沉凝但是无色的河水从这条细小的裂缝中缓缓溢出,于星朗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指尖,“我竟然划开了时间屏障?”“不要小看一个武神的生命,全力燃烧起来的我们是可以对那几位造成威胁的。”杨烛若有所思的指了指天上,于星朗会意的点了点头。
“比起上五境修士,到达武神境的纯粹武夫在更接近于那个不死的概念,只不过这个过程太过艰辛,不是天赋好就能不用努力。”于新郎轻轻的握了握手,掌心的空间顿时像一张纸一样被捏的皱了起来。“如果打起来,这片存在了万年的战场也保不住了吧!”于星朗扭头看着那片被他和于新郎折腾的面目全非的战场,好像没了也不错……毕竟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有问题的东西这是杂家修士的一贯作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