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见女子的要求,当下的他竟有些失神,“不过我记不得曾经的戏词了,只有一出新戏。”无论什么时候他笑起来总是喜欢微微眯起眼睛,双目狭长,犹如柳叶。“不许敷衍我。”女子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红色,眼角眉梢笑意虽淡,却藏不住。
“少时负笈离家,当时着就红霞,驭跛马,寻仙家,求长生,竟不知心有牵挂。有女子苦守双廿,再多两度冬夏,往昔少年再念她,早有雪落覆长发,半百岁,知心求,舍下长生复还家……”男子唱到此时声音已经由温润清朗变得沙哑不堪,腿上女子嘴角依旧笑如春风轻拂,“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温柔,一点没变。”呼吸渐弱,“下辈子,下辈子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嘛?”。
那副较之女子都要胜上七分的脸上也是笑容依旧,眼角泪水却在如雨般砸下,落在那女子掺杂着银白的发间,“愿意,愿意,愿意……”一边梳理着女子其实已经十分整洁的头发,一边在嘴中喃喃细语,一双狭长的眸子满是死寂,“怎么会不愿意呢?丫头……”。
在不远处却还有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除却双瞳中灿烂如火的金色,和于新郎的样貌如出一辙,轻声问道:“这段执念存在多久了?让你迟迟不敢见她?”。
“七年。”于新郎抬起头,周围的景象忽然扭曲起来,整座于府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起来,连坐在身下的那张一直被女子十分珍视的摇椅也迅速腐朽,满是霉斑,双手还是悬在女子的发间的高度,对着空气梳理,其实他的腿上躺着的不过是一副枯骨。
“这具尸骨你你打算怎么处理?毕竟她的执念并未消散彻底,如果她的执念再凝聚出一只厉鬼,就会耽误她的转世,还会给她的来世累积不好的因果羁绊。”那道红衣身影静静的看着于新郎和他怀中的枯骨,脸上露出冷漠的笑意,“如果你不愿意亲手处理她,我可以代劳的。”。
“于星朗!”座上红衣闻言,双眼微眯,死死的盯住眼前那个作势要上前取骨的另一个“自己”,声音冰冷“别逼我宰了你!三尸之术就像养蛊,最终谁赢了谁就是牒谱上的署名之人,祖师堂可没有人会计较多出来的那把椅子上坐的是什么人!”
“真是个不念旧情的家伙。”于星朗饶有兴趣的盯着怀抱枯骨的于新郎,缩回双手,将双手揣在袖中,同样雌雄莫辨的脸上始终挂着那看似温和的笑意,“早知道就留下那个家伙一命了,三个‘我’博弈终究要比两个‘我’博弈有意思那么一点。”。
“你也配说不念旧情?”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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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替怀中枯骨理了理衣服,抱着“她”站了起来,向着后院走去,背影落寞。
“难道我们这些山上人还要和这些百年即是一生的山下人念及一下旧情?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些个山下人不过是那帮人手里的傀儡,帮我们这些有机会在祖师堂立上一把椅子的天骄人物洗练出一个澄澈心境,以便上五境破境时斩除心魔,连活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