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出出的内侍宫女贴着墙边,小心翼翼行走。
近些日,已经有十几个,因为一点小事被活活打死。
门外不时传来唱名声,某某大臣、先生前来吊唁,又引出阵阵恸哭声。
传闻皇太孙体质文弱,一连在灵堂跪了五天五夜,滴水未进,气血不继晕了过去。
书房。
皇太孙面色苍白,惴惴不安的等待。
忽然,一道书生身影出现,正是东宫侍讲一品大儒覃鸿。
“覃先生,您终于来了。”
皇太孙连忙上前施礼,请覃鸿落座后,就恭敬站在一旁。
覃鸿说道:“太孙不必如此多礼,覃某曾教太子读书,勉强有师徒情谊,有什么事开口便是。”
“覃先生,如今宫中一片混乱,必须赶快稳定下来。”
皇太孙面带凄然之色,说道:“父王生前最信任先生,晚辈请先生拿个注意,否则那几个叔叔可等不及了……”
监国太子忽然暴毙,燕王远在顺州,景泰帝的另几个庶出皇子,忍不住生出了别样心思。
即使知道登上帝位,也是景泰帝的提线木偶,却也心甘情愿。
谁不知道,陛下活不了几年,当提线木偶反而是借力稳定朝局,为日后执政打下基础。
覃鸿双目紧盯着皇太孙,问道:“太孙想要争储君之位?”
说话时候,已经施展儒家问心之法,以其一品实力,皇太孙绝难欺骗。
覃鸿任东宫侍讲,本就是景泰帝暗中安排,负责监视太子动向。之后太子服用仙丹,覃鸿又负责监控丹药效用,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景泰帝选择太子实丹,是因为血脉越亲近,效用越准确。
“不想!”
皇太孙干脆利落的说道:“晚辈只想活下去,现在挡了几个叔叔的路,已经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皇族之事,本不该管。”
覃鸿缓缓说道:“念及太子生前情谊,便为太孙指一条明路。”
“请先生赐教!”
皇太孙面露激动之色,近些天他都不敢睡觉。
之所以在灵堂跪着,不吃不喝,小半是悲伤,大半是恐惧。
几位皇子再胆大,也不敢在太子灵堂上,刺杀皇太孙,必然会引得景泰帝暴怒。
覃鸿问道:“你可知为何朝中帝位空悬,无人请陛下立储?”
皇太孙说道:“晚辈听到传闻,百官摸不透皇爷爷心思,唯恐猜错了受责罚?”
“嗯?”
覃鸿眉头一挑,意外看向皇太孙,能猜出这一层已经是心思机敏。
“太孙所说也不能说错,不过只是表面缘由,根本原因是……”
覃鸿缓缓说道:“所有人都在等!”
“等什么?”
皇太孙面露疑惑。
覃鸿说道:“等陛下寿元耗尽,身死道消!”
“啊!”
皇太孙吓得惊叫一声,身子一软竟然摔在地上,声音中带有颤抖。
“他们怎么怎么敢?皇爷爷天下无敌……谁敢咒他死?谁敢?”
“陛下自然是无敌,可惜寿数天定……”
覃鸿对皇太孙表现很满意,说道:“陛下年岁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