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独自在家一坐便是一整天。渴了,便去喝水;饿了,便随便吃些点心。身外物再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眉心天眼。
下午时,倪秋凤来了一趟。
费景庭那冷漠的样子让她极其陌生,她回想了半晌,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才会引得费景庭如此对待自己。
接过费景庭递过来的药丸,倪秋凤终于失声问道:“景庭哥……你到底怎么了?”
费景庭茫然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我在修炼。”
“修炼?”
这是哪门子修炼?难道修炼就要对自己如此冷漠?
从前闲聊时,费景庭倒是跟她提过一嘴修道的事,只是她从不放在心上。修道那种虚无缥缈的事儿距离她太远了,倪秋凤只当费景庭是在说笑。
上次倪秋凤跑来报信,随意被白贞庸带着人堵在屋里,费景庭出去应对,她在屋里隔着窗子看不太清,只当费景庭身上有功夫,却始终没跟道术联系在一起。
是以倪秋凤只当费景庭是在搪塞自己。眼泪夺眶而出,她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身后冷哼一声,一个女声道:“又是你,狐狸精!”
倪秋凤回头,便见关熙怡粉面含怒定在那里。
“你……”
“趁着我不在,又来勾引景庭。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想从景庭这里占些便宜,最好一辈子给你们孤儿寡母的当靠山!”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正好,上次的账咱们还没清算。我与景庭好好的待在房里,你跑过来收拾的哪门子屋子?还替景庭收拾衣服,你不就是想气走我吗?告诉你,姑奶奶不吃你那一套!”
倪秋凤把心一横,气道:“是,我就是要气走你!你又是什么良善人家?你当我不知道关寡妇克夫克父的名声?”
“你——”
“怎么?说到你痛脚啦?呵,我们之间大姐不说二姐,揭疮疤的话就不用讲了。揭起来你比我更疼!”
“哟,狐媚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啊。啧啧,可惜了,带着个刁婆婆,还有个拖油瓶孩子,就算景庭再怎么大度,怕也娶不了你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
“我怎么了?”
“你这人刁蛮成性,根本就配不上景庭哥。他要娶,也得娶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关熙怡桃花眼一咪,倪秋凤杏眼瞪起来,二女视线叫错,半空中似有火花迸发。
却在此时,费景庭轻声道:“出去!”
“景庭?”
“景庭哥?”
费景庭动作起来,将二女推出门外,随即砰的一声关好房门。
“我在修炼,不要过来打扰我!”
两女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别过头来,一个暗咬银牙,一个干脆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