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账房,点算清楚了?”
“蒋爷,我点算了两回,九千三百五十二块大洋,错不了。”
蒋振鸿咂咂嘴道:“那行吧,还是老规矩。零头咱俩对半分。”
“这……要是杨厅长知道了,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啧,废什么话?我舅舅连他有多少套房子都不知道,这租金差不多就行,他不会计较的。再说了,不是有我担着吗?放心拿你的。不过这账目……”
“呵,您放心,保准一清二楚。”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
“哎,您留步。”
房门轻响,一个看着就像是账房的老头走出来,快步出了院子。
房间里,蒋振鸿破口大骂:“踏马的,半个月就收九千多大洋租金,就踏马给老子仨瓜俩枣的,这舅舅再亲也比不上亲爹!”
蒋振鸿从房间里出来,合上门落了锁,迈着四方步进了正房。
不一会儿就有女声传出:“哟,爷这是在哪儿喝的?”
“爷们儿的事儿你少管!”
“呵,瞧您这一脸的丧气,又在姓关的那女人面前吃瘪了?”
“我吃瘪,你看乐子?”
“瞧您这话说的……爷,我跟了你快半年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嘿~臭婊子,就你还要名分?要不是老子上了你的当,你踏马还在庆云后接客呢!我告诉你,少踏马跟我蹬鼻子上脸!”
“不是……也不求您明媒正娶,给个姨太太总行吧?”
“哼,那得看你表现了。”
“爷~”
一阵窸窸窣窣,继而女子惊呼一声‘诶唷’,蒋振鸿骂道:“滚滚滚,爷今天看你就烦!”
女子哭泣着进了里屋,那蒋振鸿纳闷道:“邪了门了,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门外费景庭暗乐,心说断了肾脉,能有反应才怪呢。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蒋振鸿的鼾声,费景庭返身回到东厢房,从空间里找出牙签,对准锁眼乱捅几下,随即开了锁头。
进到厢房里,便瞧见地上放着一口箱子,打开来里面堆得满满的都是大洋。
有道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种不义之财,正好来济一下费景庭的贫。一挥手,那大洋连带箱子都收进了随身空间。
从厢房出来,回身锁好门,费景庭手掐法诀,真气流转,使出假形术,转眼就变成了蒋振鸿的模样。
他迈着四方步踱出二门,正好看门的老头起夜,招呼道:“哟,蒋爷这大晚上还出门啊?”
“关你屁事,好好看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