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弟嘴里说出来,却又觉着合理了许多.
陈初暂时不答理他了,因坐的久了,腰窝那处被铁胆踹到的地方愈发疼痛,陈初起身走动了几步,边揉边问道:“泰山大人,洛阳曲义先、卢应贤此次随您一起来蔡州了吧?他们关在何处?”
‘泰山大人’称呼的谁,几人都清楚。
说起来,蔡婳和阿瑜都是王府侧妃,按说陈初不该这么喊,可他偏偏这么叫,且只这么喊老蔡
陈景彦稍有吃味,嫉妒的看向了老蔡,不料,后者也刚好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触,老蔡朝陈景彦呵呵一笑,这才回道:“二人连同当初降金的士绅,安置在镇淮军招待所”
陈初一听,先皱了眉头,“他们,还能住我镇淮军招待所?”
蔡源忙解释道:“几人虽有过错,但事后主动归正,去年腊月初三伏击完颜谋衍,配合我军拿下了洛阳,也算将功补过,朝中多有重臣替几人求情,此次来蔡也为了向元章当面负荆请罪”
蔡源历来受陈初敬重,可这回,陈初却罕见的打断了泰山大人的话,“重臣替几人求情?哈哈哈,看来卢应贤他们没少往朝中使钱啊!”
“.”
厅内登时一静。
见老蔡吃瘪,陈景彦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陈初沉默几息,忽道:“我没甚与他们说的,他们若想负荆请罪,该去老白的衣冠冢前赔罪,该去沈大叔灵前赔罪,该去蔡州忠烈庙中请罪!”
说罢,陈初突然朝门外喊道:“苟胜!”
苟胜如今早已脱离了胥吏身份,贵为蔡州团练使,可得知今日楚王来蔡,还是像当初那般站在门外充当了亲随。
闻听召唤,苟胜赶忙推门入内。
陈初却道:“去,请王五爷出山,便说本王明日要在老白衣冠冢前活剐几名汉奸,让王五爷磨利了刀子!”
“是!”
苟胜应了,转身出门。
陈初这才看向了蔡源,后者尴尬神情间有那么一丝失落.陈初虽未直接说他,但那句‘卢应贤没少在朝中使钱’,似乎是有些将他也划到受人贿赂的嫌疑范围内了。
蔡源年纪大,又是泰山大人,脸面问题让他不想解释.但老蔡确实没收过洛阳几人一文钱,只是替几人说情的同僚众多,老蔡又想着让老五借此修复一下与洛阳守旧派士绅的关系,才来了这么一出。
陈初安排完曲义先几人的结局,火气似乎消散不少,见老蔡神情落寞,不由一叹,上前端了蔡源的茶杯,双手奉上。
因腰间伤势,一弯腰脸上顿时露出少许痛苦神色见状,老蔡忙接了茶水,只淡淡道:“身子不适,便先回府歇着,莫要逞强。”
有了这句口吻平淡却隐含关切的话,此事算作揭过。
不想,陈初长长一叹,却道:“非是小婿要驳泰山大人脸面,只是比起外族,和咱们同问同种同衣同食的汉奸,更可恨,也能造成更大的破坏!”
蔡源抿了口茶,将杯子放回,也叹了一声,道:“这天下,终归是你的,老夫老喽,帮不了你几年了,你只要觉着对的,只管施为。曲义先、卢应贤等小小几只虫豸,坏不了你我翁婿情义。”
“谢泰山大人!”
五朵金花小小风波刚刚止歇。
洒金巷王府青朴园内,蔡婳却被吓得丢了三魂六魄
铁胆回府后,不敢去见王妃,只敢向蔡姐姐认错。
此刻,她站在蔡婳卧房内,脑袋低的快杵到了胸前,一脸的内疚,只道:“我我那时睡的迷迷糊糊,只觉有人捏.捏我胸口,也不知不知是他,便踢了他一脚.”
蔡婳可是知晓铁胆拳脚的威力,此时自然再顾不上问两人为何睡到了一起,只紧张道:“踢在哪里?”
“踢踢在了肚子上。”
铁胆右手无意识的揉搓着衣角,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显得既害怕又愧疚。
这幅表情,顿时让蔡婳误会了,妩媚瓜子脸上顿时一片煞白,磕磕巴巴道:“可是伤到了要害?还还能行事么?”
“我我不知道呀”
铁胆所说的‘不知道’,是不知道蔡婳说的‘行事’是甚意思。
可蔡婳一听,顿时急了,斥道:“事发几天了,你还不知道?你没帮他试一试么?”
“啊?”
铁胆终于抬起了头,娃娃脸上尽是懵懂,“怎.怎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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