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个鼻眼来,说到底,还不是因泰宁军一心包庇靳太平才酿成今日恶果么?若你军不收贼人,或前日便把靳太平交与我军,怎还会有今日之事?”
郦琼不知这蔡州下上发哪门子疯,偏偏死咬住是他藏了靳太平,但此时他已懒得争论,只一字一顿道:“陈都统,你交不交人!”
“交,可以!你们先把靳太平交出来!”陈初坚持道。
“老子再说一遍,那狗日的靳太平不在我军!”
“我不信,除非让我军搜营”
“好!好!好!好一个蔡州留守司!”
从小到大,郦琼都没感觉这么冤屈过,跟这陈小儿怎也掰扯不清了。
一旁的辛丰使了个眼色,自有本方军士上前,接了徐平回到自己这边。
那徐平依旧不停哀嚎,“郦帅,不可轻饶了他们,我要将那马家千刀万剐,郦帅,不可饶了他们”
郦琼阴沉着脸色看了看徐平,又看向了陈初,威胁道:“陈都统,你就不怕本帅参你一本么?”
“郦将军,我也要上表参你包藏贼人一事!”
军头能说出‘参劾’,已表明玩横的玩不过别人。
毕竟,泰宁军本就是客军,人也没蔡州留守司这边多。
若真的火并,不说朝廷作何反应,关键是打也打不过啊。
眼瞅陈初已耍起了无赖,色厉内荏的郦琼森然一笑,道:“好,陈都统,咱们来日方长.”
“呵呵,方长是谁?”
中军大帐内,只陈初和张纯孝二人。
“元章,莫非那靳太平果真不在泰宁军?”
今日郦琼等人的反应,张纯孝都看在眼里,原本笃信靳太平在此的想法也出现了动摇。
“他不在泰宁军还能在哪?难道咱们沿途遇到的百姓统一说辞来蒙骗咱?”
陈初不满道。
张纯孝想想也是这个理,不由叹了一声,又道:“那马家兄弟怎办?”
“张大人的意思是?”陈初反问道。
“说起来,他们的确太鲁莽了!那徐平乃一军指挥使,怎可把他腿脚打折!这事咱本来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张纯孝意有所指。
“张大人,有话直说。”
“本官的意思是不如交出首恶,换他泰宁军退回山东路?”
军伍之中,可以不论对错,但绝对要讲亲疏。
陈初和马家兄弟没有多亲近,但和泰宁军比起来,马家兄弟无疑还是自己人。
把自己人交给别人来处置,既伤全军士气,又伤将领威望。
张纯孝关心的只是怎样把泰宁军请走,旁的事,不在他考量范围之内。
中军大帐外,马家兄弟立于帐门旁.
方才,毛蛋请他几人来大帐见陈初,又得知张纯孝在内,便等在了此处。
若说不紧张,绝对是假话.晨间为逼问靳太平下落,几人下手重了些。
但打断徐平腿脚后,他们还是怕了。
<divclass="contentadv">此时又‘恰好’听到张纯孝说要把他们交给泰宁军的提议,不禁又怒又惧。
胆大妄为的马三郎甚至悄悄握紧了刀柄。
却不想,帐内的陈初叹了一声,道:“茂兴兄长已为国捐躯,本官断不会将他这些子侄送入泰宁军虎口!他泰宁军有甚手段,只管使,我接着便是!”
“元章啊”
“张大人休要劝了,不管怎样,也要保他家后辈性命!”
“哎”
片刻后,张纯孝告辞,一出帐却见马家兄弟就站在帐外,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十分不友善。
张纯孝不由难堪,回头看了陈初一眼。
陈初好像也没想到马家兄弟已经等在了外边,不由恼怒道:“毛蛋,怎不待我与张大人叙话完毕,再请马虞侯他们过来!”
“呃大人,你也没交代等叙完话才带马虞侯过来啊。”
毛蛋故作憨傻的摸了摸脑袋。
“.”张纯孝看了看毛蛋,又看了看陈初。
不管是这年轻亲兵是真的憨傻,还是二人在唱双簧,总之自己凭白当了恶人。
目送张纯孝离去,马三郎等人进帐后默默对视一眼,忽然齐刷刷单膝跪在了地上,“谢都统维护”
陈初上前把人搀起,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三郎啊,你们这次却是莽撞了。那徐平毕竟是一军指挥使,我便是拼着被郦琼记恨、被百官弹劾,也会保你们性命无虞。但,这军中,你们兄弟几人怕是没发待了”
“叔父!”
“别着急,我先给你们安排个去处,过上一两年,待此事风波消弭,我还可以再招你们回来嘛”
“.”
酉时。
天色向晚,大帐内稍显幽暗。
杨大郎坐在下首看向坐于将位上的陈初,因光线问题,后者的头脸刚好笼在阴影里。
看起来有些神秘,也有点点陌生。
“初哥儿,绕这么大一圈子,才把马家人从宁江军中连根拔起,端是费事。他们一没咱人多,二来你是上官,还不如直接夺了军权,他马家还敢反了不成?”
“你说的倒省事了,可直接抢下属军权,往后谁还敢跟咱混?”
“那泰宁军这边怎办?”
“想赶走他们,还需和他们耗上一耗。郭梁已去往山东路联络归义军了,他再不走,老窝就要被掀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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