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不可使这帮客军如此猖狂啊!”
陈初面色凝重,沉声道:“我与马指挥使情同兄弟,你们在我眼里犹如自家子侄一般。马家之事便是我的事,我定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
趴在榻上的马三郎闻言,瞄了一眼比自己还小了五六岁的上司,忍着不适,恭声道:“全赖叔父做主了!”
陈都统都说‘你们在我眼里犹如自家子侄一般’了,怎也要喊一声‘叔父’。
远处,张纯孝站在自己的营帐外,往这边眺望。
方才之事,他自然知晓,不过却不打算干预。
驱虎吞狼请陈初这头虎赶走泰宁军这群狼,本就是河南路乐意看到的。
眼下双方一照面就起了冲突,明面上,这第一回合蔡州留守司吃了亏。
张纯孝可太清楚陈初了这是个不肯吃亏角色。
不过,泰宁军虽属山东路,但终归也是大齐的兵,他需在此处盯着,以免双方冲突失控。
可以让他们斗,却又不能让他们斗的太凶
翌日。
陈初并没有像张纯孝想象的那般带人气势汹汹寻上泰宁军理论,反而老老实实在营内待了一天。
直至傍晚,一帮约莫五百余人的蔡州民壮赶到了镇淮军大营。
张纯孝一时有些摸不清陈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夜,陈初在大帐内接见了史家七兄弟。
当初,在真阳县灾民营地时陈都统穿的是褙子、犊鼻裤,一身泥泞。
如今,陈初一身威武宝甲,巨大的长子拄棍立于侧后.
大将威严,让本已和他混熟了的兄弟七人有些拘谨。
“哈哈哈,史大哥,前日骤听捷报,得知一伙押粮民壮生擒贼首李魁,我还纳闷,咱蔡州民壮何时这般勇猛了,细看后才知晓原来是你几位兄弟在场!你们此次可算是为我蔡州民壮扬了名!此乃大功一件,待我处理了此间琐碎,回去后为诸位表功。”
陈初上来就是一顿夸赞。
比较稳重的史老大抱拳称谢,史小五想说甚,却转了转眼睛看向了老幺小七。
史小七在兄弟中和陈初最熟,收到几个哥哥递来的眼神,史小七嘿嘿一笑,道:“陈大哥,当初您说立了功便能参军,还算不算数啊。”
“哈哈,算数,自然算数。”
陈初话音刚落,史小五便和史小七惊喜对视一眼。
不想,陈初接着又道:“不过,参军前,还得请你几人帮我做件事?”
“都统只管说!”史小五迫不及待道。
“明日.”
八月十七。
卯时末。
天色刚亮,泰宁军从亳州征调来的民壮便在一队军士驱赶下,来到了寿州南城垮塌的城墙下,开始了新一天的修葺城墙工作。
辰时初。
却又见一伙约莫四五百名、做百姓装扮的人扛着工具来到了此处。
这伙人来了,二话不说将亳州民壮赶出了工位,由本方接替了修葺工作。
亳州民壮摸不着头脑,且对方为首那几人看起来颇为凶恶,亳州民壮不敢招惹,赶忙派人回营禀报此事。
片刻后,泰宁军一什军士前来查看。
<divclass="contentadv">那什长见对方尽是百姓打扮,上前开口便骂:“哪里来的闲汉,敢来此生事!不想死的赶快滚远些.”
照以往经验,穿着军衣,只消骂上这么一句,百姓肯定吓跑了。
可不成想,一名皮肤黝黑的精赤汉子闻声,上前两步,抬手就是一巴掌,“去你娘的,你又是那颗葱?也敢骂爷爷?”
“.”
那什长被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靠身旁袍泽扶了一把,才勉强没有摔倒。
从军数年,还没遇到过敢动手打官军的百姓,什长不由大怒,仓啷一声拔出朴刀。
更让他意外的情况出现了.这群民壮见刀不但不怕,反而呼啦一声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一什只有十来人,对方却有四五百人
那什长也是个机灵鬼.眼见势头不对,怒容登时变作了笑脸,“好汉,你瞧瞧俺这把刀怎样?”
“哈哈哈”
前倨后恭的泰宁军什长引得民壮一阵哄笑,那精赤汉子一把抓过对方的朴刀,握在手里耍了耍,笑道:“不错,谢军爷赠我宝刀。”
我何时要赠你了?我不过是让你看看
那什长却也知眼下不是理论之时,忙赔笑几声,带人挤出人群,灰溜溜往大营去了。
一炷香后,泰宁军中军大帐内响起郦琼不满的声音,“民壮?被一帮民壮吓退?还被人抢了刀?”
“回将军那帮民壮和旁的民壮不同.”
被抢了刀的什长沮丧跪地。
“民壮能有甚不同?不都是百姓么!”同在帐内的徐平,觉得这什长是在找理由开脱。
郦琼同样这般觉得,便挥了挥手道:“来人啊,将这废物拉下去砍了”
“大帅!大帅!那般民壮真的不一样啊,大帅,饶我啊.”
倒霉什长被拖走,声音渐远。
帐内重新安静下来,一直在沉思的辛丰这才皱眉道:“郦帅,这伙突然冒出来的民壮,怕是蔡州的人(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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