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七月二十。
卯时,天蒙蒙亮,城门刚开启,颍州守门兵丁便被吓了一跳。
只见大队军士涌入关城后,二话不说缴了他们的械,接替城防。
颍州留守司辖下安顺军一名小校抱头蹲在门洞内,眼瞅对方同样穿着官军军衣,这才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敢问兄弟可是蔡州陈都统所部?”
占据了南门的武卫军项敬、刘百顺异口同声道:“正是。”
“兄弟,咱可是自己人啊,其中定然有误会!”安顺军小校急忙站了起来。
“谁让你起身的!双手抱头,蹲下!”项敬呵斥一声。
刘百顺却严肃道:“没误会,奉都统大人令,自今日起,颍州城由镇淮、武卫两军接防!”
“.”
小校缩缩脖子,先听话的蹲下,这才小声嘀咕道:“这算怎回事啊你们接防了,那我们安顺军作甚”
“呵呵,都统给你们安排了新活计。”
“甚新活计?”
“清运城中垃圾至城外掩埋。”
“.”
是日清晨,同样的情景分别发生在颍州四门。
但也并非全如接防南门那般顺利,周良所部接防东门时,便发生一场小冲突,出现了流血事件。
辰时,陈初掌控四门,又令蒋怀熊带人分别围了府库粮仓,以及吴、孙、阎、宋四家粮铺。
由于昨日援军已进驻城外,颍州城内官员、商贾皆以为乱军风波渐平,昨夜饮宴至深夜。
宿醉醒来后,陡闻城内变故,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都跑去了留守司官衙,寻求都统制郭韬儿的庇护。
郭韬儿也麻了,城中只有安顺一军,实编一千多人。
陈初却有六千人,再者蔡州军已与乱军交手两次,两场大胜。
而留在寿州的泰宁军,却在乱军手中吃了两次亏.两相对比,连出城接战都不敢的安顺军哪里是这帮人的对手。
眼瞅官衙内乱哄哄一片,已稍稍冷静下来的知府廖思义,清了清嗓子,大喊道:“诸位,诸位静一静,听我一言。”
众人正如惊慌失措的无头苍蝇一般,听到有人发话,不由都看了过去,堂内逐渐安静。
“诸位先不要惊慌。方才本官出府时,虽街面上有蔡州兵巡视,却也未阻本官前来留守司衙门。情况或许不像咱们想象的那般糟糕”
廖思义这么一说,大家回想了一下,好像出门时都是这般状况。
众人不由镇定几分,只要陈都统不是造反就好说。
但依旧满腹疑惑,既然不是造反,为何占了城门、围了各家粮铺?
这件事,怕是要见了这军头当面,才能问清楚了。
廖思义也是这般想的,不过由谁去问呢?
陈初没有造反只是猜测,万一他有反心,此时找过去不是给他主动送上了祭旗的人头么!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想去,却又希望别人去。
恰好此时,忽闻留守司官衙外有人大声喊道:“蔡州留守司都统制、明威将军陈,到!”
众官吏商贾下意识的靠紧了一些。
俄顷,陈初带着长子和大宝剑大步迈入堂内,见堂内熙攘,不由呵呵一笑,“颍州‘贤良’,尽在于此了?”
短短几个字,却有一股明显的讥讽之意。
廖思义和郭韬儿对视一眼,最终由后者硬着头皮问道:“陈兄弟,贵军今早为何占了颍州四门(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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