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后勤供应的距离会大大拉长,需分兵护送粮草运输。且,颍、寿两州疫病横行下官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冒险。”
陈初说的倒不是冠冕借口
此战如此顺利,离不开李骡子、李科、罗洪他们身在贼营,每日传信。
陈初等于开了战场全图,而吴开印却是两眼一抹黑,满屏战争迷雾。
信息超级不对等之下,陈初自然是主动的一方。
除此外,六千将士出征,也少不了后方的大力支持。陈景彦、蔡源,乃至猫儿组织了青壮、本地灾民输运粮草。
甚至小柱子的四通客运,都参与了其中。
可离了蔡州,这些民众基础就没了。
再者,陈初一方作为官军,入境某地后必须担负起守土之责,但每收服一座县城、关隘,都要分兵把守。
溃兵却没有这般顾虑,化为小股后,更容易在熟悉地理的家乡来去自如。
届时,陈初的机动兵力越来越少,肯定会变得被动。
化主动为被动的事,不能干。
以上客观原因外,还有一个让陈初不爽的主观原因.
那便是,属下对剿灭乱军一事的意见并不统一。
其中,原八山九寨逃户首领沈再兴,非常反对扑灭‘义军’。
对,他的确称呼顺天军为义军。
源于出身,沈再兴对同样反抗大齐的顺天军,天然怀有一丝同情。
他的逻辑很简单,大齐是坏的,那么反抗大齐的,就是好的。
陈初让唐敬安亲口念出顺天军在寿、颍两州犯下的累累血案,沈再兴才不再言语。
可此次出征却依然称病不来,却也未阻止铁胆代他领军出战。
不然,镇淮军麾下最强的骑兵只怕都要称病不战了。
这事搞的陈小哥很郁闷顺天军算他娘什么义军,呸!
义军?
‘饿死不抢粮,冻死不拆屋’的岳家军才是义军。
‘和百姓鱼水情深’的工农子弟兵才是义军。
义军不义军的不是看他们反抗谁,而是要看他们为了谁。
顺天军只是一群没有信仰,没有理论指导,只知破坏,只为满足一己私欲的蝗虫
以上种种,才是陈初不想出境作战的原因。
眼看陈初态度坚决,范恭知和张纯孝却也没放弃劝说,毕竟此时的淮北之地,除了一个不听上命的郦琼,只有陈都统的麾下可用了。
两位大人态度温和的很,从体谅国事,说到了个人私交。
从淮北安定,对蔡州百利无一害,说到了寿、颍两地惨状,望陈都统速速出手救百姓于水火。
最后,陈初终于吐了口,“两位大人,颍、寿两州非我辖下,若两位大人执意我蔡州留守司出兵,需允下官一桩事。”
“何事,元章速速说来!”眼瞧陈初松口,张纯孝不由振奋。
范恭知依旧保持着和煦微笑,他觉得这个年纪不大却油盐不进的将领,不会那么好说话。
果然,陈初一开口就把两人惊了一下。
“我留守司出兵可以,但去外府作战,少不了和因钱粮等事和诸府县官员交道,粮草下官可以自备,但朝廷得许我调动各府军将之权、任免将领之权、必要时的杀人之权.”
“.”
“这”
你不是要‘允你一桩事’么!
这明明是三桩了!
调兵、任免、杀人,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当节度使么!
大齐山东路、河北路、西北路都设有节度使,但这种权力极大的军头,哪怕多一个也嫌多啊。
陈初离去后,范恭知和张纯孝沉默半天。
最终却由张纯孝道:“范大人,此事朝廷不会轻易答应。咱们倒是可以从旁的地方帮陈都统找补找补。”
“哦?承礼说来听听。”范恭知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陈都统年少,颇重虚名。”
“承礼的意思是?”
“大人难道忘了,当初陈都统上任都统时,为自家娘子请封诰命的事?”
“承礼是说,请朝廷再行敕封?”
“对,他既爱虚名,咱就给他虚名,可擢升他为从四品明威将军,封其妻五品令人”
虽然一府都统制做从四品将军,明显超格,但这种只关俸禄的虚职,远比实权节度使好让朝廷接受。
范恭知自然能想清这个道理,却还是忧心道:“那郦琼战绩存疑尚且加封了金紫光禄大夫,封其母二品郡夫人,其妻三品淑人。陈都统的战绩却是实打实的,就这仨瓜俩枣他能满意?”
这话说也就说了,范恭知却也清楚,郦琼能得如此高的封赏,是因为人家本来已身处高位。
但陈初起点太低,若照着郦琼的标准封赏,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张纯孝却道:“范大人,朝廷给不了陈都统超品敕封,但可以多给他一些嘛”
“嗯?”范恭知马上明白了张纯孝的意思,“承礼是说,把陈都统的长辈也敕封了?”
“非也,陈都统在中原无亲无故,却对夫人极是厚爱,可让朝廷敕封陈夫人母家长辈.便是陈都统家中之人,都可给其名号,以示朝廷厚爱。”
“哦(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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