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开印欣赏了一番,忽然抬脚朝那小娘胸口踹了一脚,小娘被踹翻在地,也不敢呼疼,只趴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
看起来对他畏惧极了。
“哭你麻痹,再哭让你一家子团聚”吴开印边剔牙边骂道。
这位小娘,原是寿州知府的幼女,吴开印本是一山匪头领,实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品尝知府千金的滋味。
胸中自生出一股‘天下英雄出我辈’的豪迈。
只可惜,虏来的众多官吏女眷中有不少性子烈的,被抓进营后,上吊的、割腕的,自杀了好几位。
只有拿来煮了,分给下头弟兄们吃了,当真可惜。
正思量间,却见军师马金星快步走进了营帐。
“马先生,来的正好,陪本大将军吃两杯。”吴开印轻拍身旁原属丁继胜的一位姨娘,示意后者过去陪马金星。
马金星赶紧道:“大将军,吃酒不急。如今颍州久攻不克,粮草即将告罄,大将军有何打算?”
听到说起正事,吴开印摆摆手,驱散了众多女子,这才道:“马先生不是说,咱们等候招安么?”
“大将军,便是招安,咱也得先弄出一番大动静啊!若咱表现的软弱,朝廷说不定会想着扑灭咱们义军。只有大将军打疼了官军,招安后才能得来高官。”
“马先生,是这个理。但颍州不克,咱也没办法啊.”
“大将军!我有一计。”
“哦?马先生请说”
“大将军可听说过那桐山县?”
“自是听过,此县富庶非凡”
“对!我们不如西进取了那桐山。”
“取桐山?”
“嗯,桐山富庶,可解我义军粮草之危,再者桐山西倚桐柏山,南临淮水,咱们若占了此地,东、北可进,西可退往深山,南可投去周朝。立于不败之地,便可静待朝廷招安,同时厉兵秣马.”
马金星一番献策,登时让早就有意撤军的吴开印动心了,不由激动道:“好!有马先生助我,大事可成!哈哈哈,待会我就吩咐下去,明日西进!”
两人分析倒也头头是道,却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去桐山,必经蔡州,你们打的过人家么?
二十六日。
已迅速膨胀至四万多人的顺天军,拔营向西。
除了打头的原广效军还有些行军模样,后方绵延了几十里的队伍拖拖拉拉,穿着各异,兵器千奇百怪。
有刀枪,有锄头,有棍棒。
有人牵着驴羊,有人的长枪上挂着鸡鸭。
队伍中间,还有数百名被绳索绑着手连成了一串的女子虽然衣衫已破烂脏污,但细看还是能看出布料都不错。
仅仅一个月前,她们大多还是被爹娘当宝贝一般养在闺阁里的各家千金。
出寿州城时,女子数量尚有千人,如今一月不到,或病、或饿、或被折辱致死,只剩半数。
整支队伍懒散松弛,颍州城内却不敢派出一兵一卒追击。
任由顺天军在颍州肆虐多日后,大摇大摆离去。
当晚,队伍只行出二十里,在林头镇扎营。
镇上百姓大多已逃去蔡州,倒因此躲过一劫。
翌日,几十里外的蔡州新溪县肖家岭军寨。
在寨外巡逻的武卫军军士老孟和茅头捉了一名乱军奸细.
为啥说是奸细呢,只因这名中年人偷偷摸摸靠近了军寨,被老孟和茅头捉住后,竟口口声声说要见陈都统。
“陈都统是你说见就见的么?”茅头当即给了这奸细一巴掌。
“恁娘,小屁孩,老子参军时,你还在家玩尿泥呢!快快通禀,莫要贻误军情!”
眼瞅这家伙底气十足,老孟和茅头也吃不准了,经过上报,都统大人身边的亲兵毛蛋亲自来了一趟。
“骡子哥!”
毛蛋见了‘奸细’竟还真的认识.
当日下午,李骡子被送到了陈初的中军大帐。
账内,大郎、蒋怀熊、长子、彭二、江树全等两军中高级将领全在。
顾不得寒暄,陈初便让李骡子来到舆图前,道:“骡子,说吧。”
李骡子抱拳一礼,指着舆图道:“乱军昨日西进,当夜驻扎林头镇,目前看来,乱军的行军路线必然是冲着咱们蔡州来的。”
“嘿,来的正好。”周良在下方接腔道。
其他将领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
“骡子,你接着说。”陈初朝下方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账内瞬间安静。
“好。”李骡子手指舆图,继续道:“以乱军目前行军路线,经椒陂、永安镇,大概率会从咱们新溪县肖家岭军寨前这条官道入境。”
行军路线倒也不难猜,如今不是道路修的四通八达的后世。
淮北水网密集,再避开险山峻岭,真正能走大军的就那么几条官道。
“都统,以乱军的行军速度,这几十里路,还需走上三四日。都统早做准备。”
李骡子提醒一句。
“好,你先下去休息吧。”陈初点点头。
“不了,属下这就回去,需趁夜再混进乱军大营。”李骡子却出人意料的拒绝了陈初的好意。
“李骡子,其实你不用回去了。”
“大人,罗洪兄弟和李科兄弟还在贼营,属下不放心。”
“那好吧,多加小心。”
“是!”
肖家岭军寨背靠肖家岭,南侧是濡河支流,北侧是一片长满密林的丘陵。
六月三十日,午后。
吴开印率前部抵达军寨外,肖家岭军寨寨墙只有一丈多高,寨墙上的兵士稀稀拉拉,见了突然出现在寨外顺天军,慌乱不已。
见寨墙上一片惊慌失措,吴开印不由哈哈大笑几声,便准备让弟兄们踏平这小小军寨。
起事以来,吴开印自认已摸清了地方官军的战斗力。
一路上攻打过的县城,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抵抗,只有城池高深的府城,才算难啃一些。
眼前这寨小墙矮的军寨,自然不放在心上。
但广效军原指挥使靳太平却道:“大将军,底下军寨兵士生活困苦,和上官根本不一条心,如今我大军至此,他们只怕早已吓破了胆。我看,强攻不如劝降”
以靳太平的人生经验,这话自然不算错。
能被扔到这偏远军寨的,大多和上司不合,想来多少有些怨气。
“也好。”吴开印想了想同意下来。
一旁的马金星却不满的看了靳太平一眼.出谋(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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