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走后,四人走出了留守司官衙。
陈初已率镇淮军大部出城南去,城中渐渐安静下来,如注雨势仍无止歇之意。
蔡源仰头,任凭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随即长叹一声,“淮水沿岸西高东低,我蔡州遭了水患,下游的颖州、寿州、宿州等地断无幸免之理。咱们淮北之地,怕是要乱了.”
其余三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东边,雨幕绵绵、夜色沉沉,自然看不到几百里外的下游状况。
“不知咱蔡州能否闯过这一关.”左国恩心忧如焚。
“闯过闯不过都要闯一闯!”蔡源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道:“如今之计,咱们唯有勠力同心,全力支持陈都统,方才他交待诸多事项,诸位需不打折扣的完成。”
“自当如此!”
洒金巷陈府后宅。
气氛诡异
因陈初夜半出城,家中女眷自是忧心不已,可随后,陈姨娘有了身孕的消息,又让压抑气氛陡然兴奋起来。
望乡园,玉侬闺房内。
比往日多了一堆丫鬟婆子,就连府中女医都被猫儿安排住进了玉侬楼下,已防备突发状况。
玉侬靠着软枕倚在大床上,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
一旁的桌案上,猫儿特意让后厨炖的燕窝银耳羹的温度已降到了可以入口的程度。
“晚上那点吃食,方才都被吐干净了吧,把这晚燕窝羹吃了。”
“咯咯,谢谢姐姐。”
玉侬从得知肚子里有公子的娃娃,鹅蛋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脸蛋都笑僵了。
其实,她也不想表现的这么没出息,可就是忍不住啊。
猫儿起身去端碗,好像有亲手喂玉侬的意思。
不想蔡婳却抢先一步,端起碗,呼噜噜倒进了自己嘴巴里。
随后恶作剧得逞一般,朝玉侬嘻嘻一笑,“这么晚了,吃甚吃!乖乖睡觉,明日我给买些别的。”
“姐姐,你看她.”玉侬委屈吧啦的看向了猫儿。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猫儿,神色冷了下来。
自然不是心疼这碗羹,她猜到了蔡婳在想什么.后者怕是不放心猫儿安排的食物。
说起来,目前这事在别的家族的确有点麻烦。
姨娘怀在了正室前头,男人恰好又不在家中若主母有些别的心思一点也不奇怪,蔡婳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但猫儿却气坏了.玉侬肚子里可是我家的娃娃!我怎会害她!你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这条菜花蛇哩!
“玉侬,从今日起,外边带进府里食物一律不得进嘴,想吃什么,就让咱家后厨自己做。”
猫儿这话是说给玉侬听的,却一直冷着俏脸盯着蔡婳。
算是对蔡婳方才那句‘明日我买给你’的反击。
蔡婳也眯起眼看向了猫儿.两人对视的目光犹如实质,闺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玉侬便是反应慢些,也看明白了原来两位姐姐是怕对方害自己呀!
玉侬既感动又觉好笑,反正她认为,蔡姐姐不会害自己,姐姐更不会
你俩虚空索敌,有意思么!
眼看两位姐姐化身斗鸡,玉侬为了化解尴尬气氛,忽然捂着肚子哼唧了一声,“哎呀,宝宝踢我呢!”
猫儿这才撤回了和蔡婳对视的目光,转脸看向了玉侬时,已是笑的一脸温柔,“真的么!快让我听听”
猫儿很没出息的侧头趴在了玉侬的肚皮上,可听了半天,除了因肚饿‘咕噜’响了一声,啥动静也没听到。
“嗤~两个月身孕,宝宝怎么可能有动静!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俩傻子!”
蔡婳撇嘴不屑道,自己也走上前在床沿坐了,随后伸手轻推了一把锲而不舍把耳朵贴在玉侬肚皮上的猫儿,却道:“让我也听一听。”
“你不是说两个月身孕没动静么?”猫儿白了蔡婳一眼。
“没动静我就不能听了?”
“没动静你听个屁呀!”
“要你管,我就听!”
玉侬倚在软枕上,看着两位姐姐像小孩似的拌嘴,不由咧嘴傻笑起来。
这种人人都把她当成宝贝护起来的感觉,太爽了!
奴奴可是陈家的大功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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