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胆、长子等人以及陈瑾瑜出城往西。
路上,陈初特意购买了香烛供果。
半个时辰后,在陈瑾瑜的指路下,一行人抵达城东十里外的牟驼岗下。
按照猫儿信笺中留下的地址,此处该是她爹爹埋骨之地,也就是赵家祖坟的位置。
可此时方圆几里内却是成片菜地,连一个小坟包都找不见。
寻附近老农相问,有人说不知,也有人眼神闪烁不肯言。
满腹疑惑的陈初只得暂且回城。
既然死人找不到,陈初决定从活人入手。
猫儿舅舅一家不是还留在东京城么?
翌日。
东京城西南皮场胡同。
据猫儿说,舅舅秦永泰是匠户,皮场胡同这边住的几乎全是匠户。
只不过和昨日一样,又扑了个空。
此时皮场胡同内的住户,多是丁未后搬过来的,问起匠户去处,有人说被大金带去了金国,有人说匠户都逃了,也有人说被杀了.
各种南辕北撤的信息,让人无从寻找头绪。
陈瑾瑜对东京城地理稍微熟悉些,却没打探消息的人脉关系。
当日返回弄鱼巷后,无根道长主动找到陈初,“大人,贫道有一师弟挂单在城内延庆观,明日可找他询问一番。”
“也好。”
二月初十。
一早,陈初等人去往延庆观,供奉了些许钱财,无根道长拉着一名小道童问道:“小道友,贫道师弟在贵观挂单,道号太虚,劳驾通报一番。”
“.”
一旁的陈初扯了扯嘴角。
真有你们师兄弟的,一人道号无根,一人道号太虚.给你们起名的师父怕不是和你们有仇,从道号中就能感受到他对你俩强烈的美好祝愿。
可那小道童闻言,面色却比陈初更奇怪。
无根道长忙摸出几枚铜钱塞了过去,那小道童许是涉世未深,连忙推回,四下看了看,见身边无旁人才小声道:“道兄,去年那太虚道长为城东一富户看宅院,却不知怎地和人家闺女混熟络了,偷偷练起了阴阳双修之术.今年正月事发,太虚道长被人家剁了两指观里嫌他坏了延庆观名声,将人赶了出去。”
“啊!那他如今在何处?”
无根道长目瞪口呆后,一脸紧张。
“如今太虚道长暂住在夜香巷。此乃我延庆观一秘,道兄莫要对旁人讲,小道是念在太虚道长为人不错,才向道兄说起此事.”
小道童絮叨一阵,兀自摇头叹息道:“师父就说,女子是老虎,双修急不得、急不得啊”
“.”
这口无遮拦的小道童,令一旁的陈瑾瑜微微红了脸。
铁胆却似懂非懂,侧头问了长子一句,“姚兄弟,男女双修是何种功法?”
“俺也不知。你问问初哥儿,他懂哩多”
单纯的长子说的在理!单纯的铁胆竟真的问了陈初,“陈兄弟,双修是甚?”
“呃”
陈初转头看向铁胆,思索片刻后,解释。
呆萌的娃娃脸上看不出任何羞意,显然铁胆还是没听懂啊。
“这门新奇功法,陈兄弟会么?”
“呃略会。”
“那改日我与陈兄弟操练一番。”
热心、义气的铁胆一脸认真。
“这事.你爹未必同意啊。”陈初摸了摸鼻子。
午时。
陈初等人由城南炭场街转进夜香巷。
夜香巷名字带香,实则臭。
东京城人口数十万,每日人畜粪便不知几何。
夜间,便会有唤作‘夜香郎’的掏粪工走街串巷,把各府各宅中的粪便收集后拉到城外。
夜香巷中住的便是夜香郎,这份工作自然少不了粪桶尿缸,是以胡同中到处弥散着臭味。
入巷后不久,几欲作呕的陈瑾瑜忙以香帕掩了鼻子。
陈初等人却恍若未觉,大步往前。
几人要么出身逃户、要么出身农人,都有过种地的经历。
种地就少不了接触农家肥,所以这味道虽不好闻,但终归可以忍受。
陈瑾瑜见此,悄悄收回了帕子,强忍冲鼻味道她不想显得与陈初等人格格不入。
俄顷。
几人停在巷子内一座逼仄宅院前,陈初想要敲门的手停在了空中。
眼前的院门.只有半扇歪歪垮垮连在门框上,另外一扇已不知去了何处。
颇为关心师弟的无根道长一马当先冲进了院内,“师弟!师弟”
破屋内随即一阵叮铃咣当响动,紧接一名青年道长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师兄!果真是你,哈哈哈我没做梦吧!”
比起道袍上永远带着油污、头发半秃的无根,这青年道人道袍素净,浓眉大眼,颌下一丛黑色短须。
倒是个小帅逼.怪不得能引诱人家富户闺女双修呢。
只不过眉梢残留的淤青和右手上包裹的渗血纱布,破坏了潇洒脱尘的形象。
多年未见的师兄弟把臂又哭又笑,直到道号太虚的青年道人看见院内陈初一行,才错愕道:“师兄,这些人是随你来的?”
“是是,师弟,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蔡州留守司都统制陈大人”
无根道长忙着引荐,太虚道人打量几人穿着后却眼睛一亮。
都统制到底是多大的官,太虚不清楚,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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