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眼井,秋风簌簌。
想起方才蔡婳说井里填人的话,陈瑾瑜遍体生寒,下意识走远了些。
少倾,陈瑾瑜跟在蔡婳十几步后走出了园子,才长出了一口气。
眼瞅蔡婳像没事人一般,往青朴园那边走了,方才被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离体的陈瑾瑜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道:“蔡三娘子!请留步.”
“小金鱼,有事么?”蔡婳回头,一脸无辜。
“你!”直至此时陈瑾瑜犹自留有泪痕的小脸上还是一片惨白,没有恢复血色,羞恼之下,陈瑾瑜勉力维持住大家闺秀的派头,低声道:“我与蔡三娘子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如此戏弄我!”
“噫?这话说的奇怪,谁说无冤无仇我就不能戏弄伱了?”蔡婳说的天经地义,倒像是陈瑾瑜在无理取闹一般。
陈瑾瑜被噎的半天说不上来话,隔了好一会才气恼道:“蔡三娘子,我此来只为访友。你愿做外妇是你自己的事,但时时以主母自居便贻笑大方了。”
“啧啧啧,这话可不像大家闺秀能说出口的呀。”
蔡婳弯着媚目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恼怒模样。
说罢,再不搭理陈瑾瑜,转身去了青朴园。
“茹儿,研磨。”
回房后,蔡婳站在书案前沉吟片刻,提笔开始写信。
‘小野猫:一别数日,至以为念’
“三娘子,你要给赵安人写信呀?”
“嗯,一会你让宝喜把信即刻送去桐山。”
“三娘子,是为陈小娘的事么?”
“嗯。”
“三娘子要找赵安人做帮手?”
“嗤~”蔡婳暂时住笔,斜了茹儿一眼,道:“对付小金鱼我还用的着找帮手?”
“那三娘子为何还要告知赵安人?”
“宅子我都帮她打理好了,陈小娘我再帮她打发了,那她这当家主母做的未免太轻松了。这事呀,需得她自己解决。再说了,老娘还许多大事要做呢,哪有工夫整日理会这些.”
“可是,赵安人是出了名的大度,她若是”
茹儿的意思是,若小猫接受陈小娘怎办。
可她话里‘赵安人大度’,却让蔡婳不爽了。
“你说谁小心眼?”
蔡婳抬手在茹儿脸蛋拧了一下,直到茹儿吃疼告饶才松了手,而后眯眼笑道:“她大度?都是装的.玉侬能顺利进家,一来是因为她蠢,二来她出身低,威胁不到小野猫。
但小金鱼有心机、且关键时刻豁得出去,更重要的是,她娘家势大,你猜小野猫知晓后慌不慌?
咱们呀,就坐山观虎斗.”
说曹操,阿瞒到。
刚提到玉侬,楼下就有人来报,说陈姨娘求见。
蔡婳直接翻了个白眼,“不见。定然是替她那闺蜜来讨公道了,蠢丫头!把小金鱼当闺蜜,那小金鱼却是想要你男人哩!”
巳时。
都统制官衙。
今日堂中分外热闹,刘四两、六百顺、周祖林等三十多位早期鹭留圩成员汇聚一堂。
“不要觉着委屈,以后会有补偿。”堂上公案后的陈初环视一众班底,笑道。
“委屈啥,搁一年多前,我还在家种田哩。”
当即有人接道,刘百顺也笑呵呵的改编了一下陈初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是都统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嘛.”
“哈哈哈。”
堂内一阵大笑。
陈初说的委屈,是这次抽调他们去淮畔三军充任百人队副都头。
像刘四两,此时已是镇淮军的副营正虞侯。
去别军却要降级使用,所以陈初才有此一说。
见大家情绪还好,于是陈初仔细交待起来,“大家去了不要着急做事,平日先低调些,多和手下弟兄亲近,待过年休沐,可以邀请手下弟兄去鹭留圩、去桐山看一看。花销方面无需担心,十贯以下,找唐敬安报销便是。”
“都统放心,属下们心里有数。”
刘四两抱拳回道。
这种事,他的确轻车熟路了,当初在鹭留圩,招募联防队员、后在清风岭,筹建周良的乌合军,都是他负责的思想工作。
刘四两的工作方式很质朴、接地气,他说不来什么大道理,只从自己一家、自己村庄的变化谈起,他这种现身说法反而能引起底层军士的共鸣。
“好了,你们去偏厅再讨论一下话术吧,晚上摆酒,咱们这帮老弟兄好好吃上一回。明日你们去各军赴任。”
陈初说罢,众人轰然抱拳应诺。
待众人离去后,陈初喊住了陈景安。
“陈都统还有事?”陈景安奇怪道。
“呃,有点私事.”陈初有丢丢不自然。
“私事?”陈景安迷茫,咱俩能有啥私事?
“嗯,昨晚,阿瑜来了蔡州,住在我家。”
“.”
不管怎说,陈瑾瑜的去向还是要告诉家长的。
陈景安第一反应却是,得赶快通知兄长一声,这个侄女,越来越不像话了!
酉时初。
鹭留圩。
猫儿收到宝喜加紧送来的书信,的确吃了一惊。
信中,蔡婳把自己的分析完完整整写了上去,甚至还(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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