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身形瘦小,那情形看起来如丈夫携妻子共乘一骑似的。
“驾~”
陈初踢夹马腹,今夜颇有些兴奋的小红轻嘶一声,扬蹄向前。
几息之后,二十余骑便潜入了青冥夜色中。
子时。
饮马庄郑家后宅。
花厅中的值守丫鬟,悄悄在自己手背掐了一下,好驱散浓重睡意。
八月十六,仍可以当做仲秋节来过。
不过,所谓‘节日’只是主家借机作乐的日子,和丫鬟小厮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们反而因为节日更累。
就像今夜,眼看已到了午夜,郑家几位大爷的宴饮仍未结束。
郑大坐在上首,面色酣红,眼神已有几分迷离。
郑三吊着一臂,面色阴沉,身旁站了名十六七岁的女子,脸颊上留着清晰五指印,便是嘴角沁血,也不敢擦拭。
郑六怀里搂着一名娇俏女子,看了看郑三,笑道:“三哥,女人需要调教,不能动不动就打嘛你看,便如此时阿莺,刚进我家时,不也如同贞洁烈女一般寻死觅活的么?现下呢.”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郑六笑着挑了挑怀里女子的下巴。
被一句‘刚进我家时如贞洁烈女’说的稍稍走了神的女子,赶忙露出谄媚笑容,嗲道:“六公子”
坐在另一边的郑五也看向了郑三,“三哥,也不是我说你,你事事都只会用蛮力。昨日毛彦荣等人忽然离了庄子,是你让他们去桐山了吧?”
“是又怎样?”郑三斜了五弟一眼。
“不怎样但二哥信里已说了,他正在向唐州府施压,早晚收拾了那姓陈的。不晓得你到底着急个甚!”
“老子就是等不上了,怎样?不服你咬我卵!”
“三哥!”
“诶,老五,你少说两句。”眼瞅弟兄又要起争执,郑大醉醺醺的打圆场道:“既然老三已经做了,便不要再说了。那毛彦荣若是得手,也算是让桐山县那帮蠢货看看得罪我家是甚下场。若失了手,他又不是咱家人,到时咱就咬死不认这帮匪人,他桐山县的人难不成还敢杀过来么?”
郑六听大哥最后这句,不由笑了出来。
而后又忽道:“三哥,若一切顺利,那毛彦荣今晚就该回来了吧?”
“嗯,若顺利,他们白天藏匿,夜里赶路,今晚便能回。我已着人在门房等着了.”
郑三说了这句,话题又移向了别处。
好像灭人全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饮马庄郑家大宅。
方圆几里内早已漆黑一片,只有他家后宅还亮着灯火。
不远处的树林内,一片寂静。
小红今夜格外兴奋,陈初拍了拍修长的龙颈以示安抚。
圆盘皎月已偏西.
陈初抬头看了看深邃夜空,低声道:“时辰差不多了,留一人在此看马.”
林中响起一阵微弱窸窣,靠树坐在地上的汉子纷纷起身。
随即,彭二哥和大宝剑一左一右挟着白毛鼠率先走出了林子。
其余人一一跟上。
一阵夜风悄无声息穿过天地旷野。
秋风微凉,人间月色添了几分肃杀。
片刻后,郑宅大门被轻轻扣响。
‘笃笃笃~’
“谁?”
“俺是李花子,二当家回来了.”
‘吱嘎~’
子时三刻。
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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