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的百姓甚多,此处才会显得如此凋敝。”蔡婳总结道。
“上面的官员不管么?”
陈初疑惑道。
桐山县虽官场混乱,但那些阴私勾当终归只敢在暗地里进行,大家至少还守着明面上的规矩。
可这朗山县的郑家人强占全县近半良田,何止是明目张胆啊,简直是法无法天。
“谁敢管?如今天下纷攘,郑二这般带兵的兵头是各位大人眼中的香饽饽,巴结讨好还来不及,谁敢去触他们的霉头。”
蔡婳偎在陈初身上,懒懒道。
陈初不由感叹,有了枪杆子就是爹,自古以来,莫过如此啊。
酉时。
天色渐暗。
朗山县城西二十里,清风岭。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陈初望着拦在马车前的几名蒙面大汉,哑然失笑.
只因一刻钟前,他刚刚问过蔡婳,会不会遇到剪径蟊贼。
蔡婳答的轻松写意,看运气吧,运气好了,或许能见着
“嘻嘻,运气果然好。”蔡婳趴在陈初耳边笑的娇艳妩媚。
嗯,爱笑的女子孕气不会差。
被临时拉来出差的大宝剑,往前迈了一步.
好嘛,这可是送上门的KPI!
领头那蒙面汉子手提梢棒,见大宝剑身负阔剑,马车上又有女眷,竟抱拳唱了个喏,道:“几位,俺们最近手头紧,若客官方便,就给些银钱。几位放心,俺们只要钱,不劫色.”
“噗嗤~”
坐在车辕上的蔡婳笑出了声,她还没见过开口这般怂的强人,不由玩心大起,高声道:“兀那汉子,见了老娘却说不劫色,怎了?嫌老娘长得不够标志么!”
一旁的陈初抬手给蔡记蜜桃臀来了一巴掌。
蔡婳回眸一看,眯起媚目笑了起来,上身一歪又趟进了怀里,悄声道:“怎了?奴家与人说笑惹小狗吃醋了?”
“尊重一下别人的职业好不好!人家正在打劫!”陈初严肃道。
眼瞅这对小情人腻歪在一起调笑,领头那蒙面汉子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正欲提棒上前吓唬一番,身后却响起结义七弟郭梁的声音。
“敢问.前面的可是桐山急公好义陈铁戟当面.”
天色昏昏,郭梁不确定道。
“嗯?”
陈初拍拍蔡婳屁股,示意后者坐好,这才跳下车辕上前打量对方几眼,奇怪道:“你是.”
因走近了些,郭梁终于看清来人面目,惊喜道:“啊呀!果真是陈铁戟啊!”
“.”
矮油,俺哩名号都传到隔壁县了么?
眼瞧陈初不认识自己,郭梁连忙拉下遮面巾,道:“陈铁戟,在下铁山靠啊,咱们在你那十字坡大酒店有过一面之缘!”
“哦”陈初模模糊糊记得此人,便笑着抱拳道:“郭大侠,许久不见。”
“啊呀,在急公好义陈铁戟面前,在下哪敢称大侠!”
郭梁说罢,一把拉住了领头那蒙面汉子,急切道:“大哥,这便是我一直提起的陈铁戟!数月前,小弟身无分文流落至桐山县十字坡,正是在陈铁戟店里吃了一顿饱饭,并得陈铁戟赠了盘缠,我才能有幸遇见哥哥啊!”
“啊呀!原来当面便是急公好义陈铁戟!在下飞天鸟曹飞久仰大名!”
说罢,领头蒙面汉子去了遮面巾,抱拳作揖,其余汉子见大哥如此,纷纷抱拳。
“.”
矮油,咱也有被人纳头便拜的一日啊。
陈初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好玩胡乱起了个铁戟银枪的诨号,叫个呼保义,叫个及时雨.怎也比这铁戟听起来好吧。
戌时末,鹭留圩。
玉侬带着翠鸢、虎头,和众村民、力役在院外看大戏。
后宅静悄悄的,猫儿一人站在卧房大案前,皓腕悬空,手捏狼毫,似乎是在练字.但提在手里的毛笔却久久未落。
直到一滴墨点滴下,走了神的猫儿才回过神来。
看着干净宣纸上逐渐晕染开来黑色墨团,猫儿皱起小鼻头,表情微恼,干脆搁了笔,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今日在城中一直等到午时,也没能等到预想中会主动来寻她的蔡婳。
后来,翠鸢着人打听,说是蔡三娘子今日一早便出了城。
下午,猫儿返回鹭留圩,却又听大郎说初哥儿临时有了差遣,今晚不回来了.
猫儿心中狐疑不止,遣了翠鸢找姚美丽套话.长子虽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但无意间说漏了蔡婳的马车今日来过庄子上。
哎呀!猫儿这才晓得自己自作聪明去城里等蔡婳,家却被偷了!
正思索间,一阵乱糟糟上楼的脚步声和玉侬标志性的咯咯傻笑传了过来。
猫儿起身开门,见两大一小三个小人各拎了一张矮杌子上了楼。
这是大戏散场了。
三人见了猫儿,迅疾敛了开怀模样,互相对视挤眉弄眼一番。
虎头和玉侬分开前,还趴在后者耳朵旁低声道:“玉老师,你说了明日带我去浅湖捉小鱼,说话算数哦。”
玉侬悄悄看了猫儿一眼,只朝虎头不住点头,示意自己保准说到做到。
两人不敢大声说出来,自然是知道猫儿若知晓了,肯定不会同意虎头去湖边嬉戏。
两人说定,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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