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开怀,多年未见她还是那般,性格恬静不爱说话,上私塾的时候就爱留纸条,平常两人独处说上几句话就会红了脸颊低下头,赛过了天边赤红的晚霞。
临走前,相隔只有二十来步的两户人家,她却不敢走出十步,只是掌灯垂泪,隔窗望着窗外的人写下一封书信。
天亮了,窗外的人还在。
正午时分,窗外的人还在。
傍晚,窗外的人还在。
天黑了,窗外的人走了。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秦佑年知她心意,白天村子里人多,这丫头脸皮薄,怕她忍不住落泪时被村里的长辈们看了笑话,离开时羞红脸。
最后她走了,秦佑年藏在树上,不敢追上去说出离别赠言,怕她会忍不住掉泪,这丫头哭起来真的让人心疼。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此中最为苦楚的便是那抽筋抽魂的离别!”
老头子拿着小板凳走来,坐在树下,手摇蒲扇,说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其实跟模样相貌没有关系,就喜欢她的那个劲儿!如果没有那个劲儿,即使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不爱就是不爱!”
秦佑年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问道:“老头子,我娘呢?我想我娘了。”
“你娘生下你的时候,就死了。”
老头子目光闪躲,拿起小板凳,用蒲扇拍拍秦佑年,两父子慢走回家,快到中秋了,天上月亮很美,走的那个人才是心中的绝色。
秦佑年放好书信,起身弯腰,诚挚道:“李婆婆,多谢您了。”
李婆婆受宠若惊,赶紧拉着秦佑年坐回凳子上,握着他的手,说道:“秦公子啊,老婆子我这等山野之人大字不识一个,却知道一个道理,嫁稀随稀,嫁叟随叟!那位姑娘编织蚂蚱的时候笑着笑着就哭了,蚂蚱编好时说了句“始终没有你编的好看”,一生气就把蚂蚱扔了,然后又捡起来用衣袖仔细的擦干净。”
李婆婆又叮嘱一番,“那位姑娘是有心人,也是用心人,老婆子我都半截入土了,看的出来,看的出来。”
李婆婆笑着起身,走向厨房,帮元老头添柴烧火做饭。
老头子属人精,自己儿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所以至连山剑墓一别后,屡次叫秦佑年不要习的一身三脚猫功夫就妄言去找那丫头,那里的人擅丹青,用刀剑挥笔墨,比朝廷上的宦官文臣都要来的阴险狡诈,掰手腕,不行!论心机,更不行!秦佑年若是去了,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他,又何须动刀动剑!
秦佑年拉胯脸色,看见炒菜摇头晃脑的元老头顿时心生一计,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秦佑年一扫脸上阴霾,那股子聪明劲儿自然随了老头子,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天生会打洞。
吃完饭,李婆婆出门指了个方向,一天路程就会到下阳关。
秦佑年拜别了李婆婆,和元老头便翻身上马,离开了这里,而那朵七色小花就留给李婆婆做个念想,除了身边至亲,至少远方还有一个人会偶尔想起他们。
顶着夜色赶路,秦佑年和元老头商量一番,达成一致,夜里赶路不休息,即使困乏了也要有一个人守着马,这段时间吃的苦头让他们记忆犹新。而元老头又是一个不靠谱的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犯错了会有一大堆的推辞,绕来绕去最后把责任推卸给秦佑年,说起初怎么不拦着他,脱裤子放屁的元老头—不要个脸皮,可把秦佑年气的不行。
第二天中午,
风尘仆仆的二人来到下阳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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