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寿看了看温热喘息,旗袍凌乱,蜷着黑丝腿缩在身旁纠结的人儿,不愧是你。
宁洛薇和安允梨有着迥然不同的个性,那个原来困于大院里的憨憨,心中常有突破枷锁禁锢的冒险精神和行动力,当初在大兴安岭上再见时,也是她主动推倒了林寿,而宁洛薇这个拧巴的小女人,走南闯北杀人越货什么都能做,但对于这一切却都只感觉像无足轻重的过眼云烟,她心里珍视的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对其关爱重视到患得患失,手足无措到不知如何应对。
你说她恋爱脑也好,你说她没出息不独立盼嫁也罢,在一个自私利己人情冷漠效益至上的社会中,追逐“伟大”之人格,鄙夷真挚热烈的人性,已经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
但林寿不管那些,他向来是个俗人,他就好这一口,就爱这一款。
接下来的事不用多说,说是试试不进去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干柴烈火,两人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这边屋里小两口办事,却没注意到,有只古灵精怪的猹精在外面听门。
……
次日,宁洛薇赖床不愿起,这些年的担子随着林寿回来接过,她终于是能放心睡个踏实觉了。
林寿出去见人,除了和殷德刘镮之十公主他们昨日见过,还有林寿九记堂口里这一大家子,黄老五黄小跑灰小吱它们这些“公司元老骨干”,现在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比起当年的青涩,如今成长的已能堪大用。
再之后还有昨日没见到,去看大洋马跳舞的七爷八爷等一众缝尸铺老少,俩老头见着林寿直掉眼泪儿,不过气色不错,虽然岁数大了,但在宁洛薇的赡养接济下,一个个容光焕发有精神着呢,宁洛薇是把老人家当亲爹娘养着的,不禁又让林寿愧疚几分。
往后几日,便是林寿与老友亲朋叙旧,还知道了些此次未见到的一些故人消息,如京城的鸟市四爷,听说和狗爷回了矿场老家做生意了,还说起了曾经的殡尸司中郎孙闲赋,殡尸司兼职没了之后,本说给他在六部内平调职位,但正逢孙闲赋家老娘去世了,于是人回家丁忧守孝,也赶着朝堂动荡,孙闲赋无心为官,后来干脆辞官还乡了。
林寿至此,算是把当年失散的多数亲朋消息大都知道了,唯还有些遗憾没有消息行踪不明的,一个是林忠,一个是八哥。
林忠最后的消息是被大景朝廷交给西洋政府了,八哥则是听宁洛薇说在离京前,见它与那殡尸司的报丧鸟一起飞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林寿为此倒是郁闷了一番,晚上痛饮几杯酒得和殷德他们的劝慰,江湖若有缘,总会再相见。
林寿这边在上海处理完要紧事,找到宁洛薇,与亲朋叙旧几日后,偏不语找来了,催他那“土里的生意”什么时候去。
恰逢林寿今天心情还不错,就答应了和他去看看,两人去到黄浦江上游,偏不语拿着个罗盘分金定穴,最后一点指江水下。
“找到了,在这底下。”
林寿看着滚滚江水一翻白眼。
“你先把水分了,我再跟你下墓。”
“我哪懂这个啊。”
“我也不懂啊。”
林寿摆烂的一摊手,这水流湍急,在江底下你让人怎么搞,偏不语赶紧道:
“啧,就在岸边儿,你那家里的不是上海滩一霸么,跟官府通个气,再找点人力搭坝隔水,动静是大了点,但能做的来。”
林寿墨迹着不太情愿,倒不因为别的,大男子主义自尊心,不想求老婆办事,当然后来还是被偏不语一直在耳朵边念叨,念叨烦了,便去找宁洛薇帮忙了。
主要是跟官府衙门打好招呼给好银钱,免得被问询,工的事好解决,仙家们能干,效率也高。
半天功夫,岸边江水被隔出了一池,抽干了水,露出水地地皮,然后刨土掘地,得有快百丈深,有了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