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冲程老头深深一躬,“执教于我相助实多,但晚辈听人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贤师择徒,贤弟子亦择师。晚辈虽然感念前辈,但实在不敢贸然拜师,免得误伤双方。”
他哪里看不出来程老头是把他当了天才人物,急着收入麾下。
他心里是万分愿意找个修行上的引路人的,即便程老头看着并不太着调,但这档口,他也没有挑挑拣拣的余地。
但凡事不能太上赶着,程老头一招揽,他就下拜,将来被看轻看贱怎么办。
程老头眉头微皱,暗道“草率了”,他起身道,“你小子还别太挑,有朝一日,你知道老夫是谁,只怕要哭着喊着拜师。想当年,老夫参加洪荒战场的战斗时,你小子还不知道出生没出生。
现在老子筋脉断了,修为虽废,但一身的经验、见识那是无价的财富。你以为老子来这里做个给杂役宣讲的执教,是老子水平不行?你不妨去打听打听你们东华学宫的宫长南怀远不知求了老子多少次,让老子担任高等班的金牌执教,都被老子嫌麻烦放弃了。
信不信,只要老子答应,南怀远得赶紧着拿八抬大轿来请……”
他话音未落,朱大妈粗壮的身影堵住了大门处的光亮,“姓程的,你还要不要脸,有钱你不还给食堂。竟又去烂赌,现在输的毛干爪净,又怎么说。你欠食堂的三百块,到底结是不结。”
朱大妈围着围裙,一手拿铲,一手持勺,义愤填膺地痛斥着。
程老头满面尴尬,摆手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人生难得几回搏,搏赢了自然什么都有了,不就是点小账么,三天,三天后一定给结了。”
朱大妈还待怒叱,宁夏取出腰里的油纸袋,点出三百元,塞进朱大妈手里。
朱大妈奉命而来,虽不好意思,也只能收了,悻悻瞪程老头一眼,转身去了。
“好不晓事的妇人,你给他钱作甚,我凭本事赊的饭。”
程老头嘟囔道,心情大坏。
他本打算卖弄一把,显露自己的不凡,好让宁夏心服口服,乖乖拜在他门下。
朱大妈这一搅合,什么气氛都没了。
程老头没了心情,宁夏却来了兴致,“敢问执教,我可是将这千钧斩修到了大成?”
程老头没好气道,“算是到了大成吧,距离巅峰还有一点距离。”
“还请执教指点。”
“有什么好指点的,你现在修为太弱了。千钧斩虽说只是一阶功法,但供导引三重修士全力催发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阶功法?不知这功法是怎么分阶的?”
“功法无高低,修者有高下。不要太执着于功法的高阶低阶。所谓功法分阶,是指该功法修炼到极致所能承载的力量极限。明明许多人连低阶功法都无法修炼到极致,就去想什么高阶功法,无异于缘木求鱼。
就说这千钧斩吧。算是学宫主流的低阶功法,真正能修到巅峰,发挥其全部威力的,又有几人?功法的高阶、低阶,你不必太过介怀,找到合适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成就不会太差。”
宁夏道,“执教所言极是。还有一点,我自吸收了神识功法后,再催动这千钧斩,感觉气血勃发,运行顺畅,和初练时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