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陈子龙、夏冰来得及时,宁夏纵有凤凰胆,多半也要死在那处。
“时辰到,行刑。”
一名葛袍老者高声喊罢,数十甲士分列行出,立到众妖人背后。
那些妖人哭喊着求饶的极少,少部分沉默不言,大部分皆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自己的信仰做最后的祷告。
葛袍老者猛地挥手,三十几个妖人的人头落地。
纵使宁夏见多了血腥,活生生的人被杀死在自己眼前,还是头一遭。
鲜血如浆飚射,他胃里腾起了不适,赶忙调头离开。
他赶到三号管房的时候,薛管事正准备离开,见他过来,从抽屉里拿过一个布袋递给他,笑道,“我就说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见到你。你那份儿都在里面了,对了,你来得太晚了,合适的工作都被挑完了。现在就剩下三个工种还有空缺,打理菜园、喂马、劈柴。你选一个吧,没办法,都是辛苦活儿。你放心,等下次再有好的岗位轮空,我第一个通知你。”
宁夏给薛管事的印象不错。
不像其他杂役,宁夏不仅识字,且言谈有礼,让平素以文化人自居的薛管事视他为同类。
“我选劈柴。”
在弄清了修炼的初级阶段后,宁夏就锁定了重体力劳作。
他希望能在劳作的同时,催发自己的气血,锻体自己的体魄,以期冲破天元窍,跨进导引境的门槛。
…………
学宫后山。
砰的一声,一块木柴被劈飞了,跟着一把大斧也甩了出去。
不过早上八九点钟,宁夏浑身已经湿透了,并不炽热的太阳照射下来,让他脑袋阵阵发白。
一大早吃的三个包子,一碗稀饭,早在半个小时前消耗一空了。
他从没想过劈柴,竟会这么累人。
他拧着身子,捡回斧头,将那没劈开的木柴再度放稳,聚气凝神,又一斧子下去。
整根木柴裂开个老大口子,砰,又是一下,十多公分粗的木柴,从中被劈开。
一个汗珠摔在地上裂成八瓣,一双手磨出好几个血泡,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至于早在心里熟悉了好多回的导引诀,是一点也没用上。
如何导引,如何吐纳,真到下力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用不上。
他也清楚,不是导引诀出了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
他现在就像一个学步的婴孩,站稳尚且费力,谈论其他,纯粹多余。
他能做的只有咬牙再咬牙,坚持再坚持。
还不到上午十点,他的衣服已经穿不住了,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却还在不停地劈砍,直到开饭的钟声传来,他如抽了筋的大虾,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