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手掌伸出,稳稳的拖住那股精血,将其牵引到铸剑炉内。
八卦图最终缓缓停止了转动,朝上的,是坎卦。
“坎卦,为水,最是阴柔。常玉的那把“干戈”出剑之时,是离卦在上,主刀兵。现在坎卦在上,那这把剑,倒是能为他消去杀气与戾气。”
裴旻看着盘在铸剑炉顶的青龙像缓缓张开了口,笑道:“两位,第一把剑,成!”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太监高亢的嗓音响彻在大殿之上,离着几百步远,都能听到那鸡嗓子一般的声音。
那座辉煌的宫殿外,一个身穿朱紫华服,手持白玉拂尘的男子正缓步向着那座宫殿走去,身后跟着数十名卑躬屈膝的小内侍。
“唉,现在这上朝,是越来越无趣了。以前多好啊,还能听到这位大人和那位大人吵得急赤白脸不可开交,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们就在一边看戏,别提有多乐呵了。现在,直接无事退朝了,偌大的宫里连个笑话也没有,岂不是要闷死人。朝恩啊,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他的身后,走出一个年轻内侍,低头笑道:“禀高总管,这自然是圣人天威浩荡,高总管教导有方的缘故。”
“嘿,就你嘴甜。”朱紫华服的男人,不,他已经不能称之为男人了。这个令朝堂都噤若寒蝉的当红正三品太监在宫里的地位,与李林甫在朝堂的地位相同,甚至还要高!
因为他是高力士。
“嗯?”在周围禁军恭敬的行礼之下,这位当红太监总管正准备迈上台阶,却突然朝一个方向仰头看去。
跟在他身后的鱼朝恩不明所以,顺着高力士的视线也看了过去,那边的天色阴沉,似乎想要下雨。
“朝恩啊,交代给你的功法,练到第几层了?”
高力士的话拉回了鱼朝恩的视线,他恭敬的道:“禀高总管,朝恩愚昧,青山不老功只练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够用了。那边,你去一下,不要出动金吾卫,也不要追究后面的人,街上的事,就在街上了结。控制住事态,不要让他们闹大,不听话的,杀了。”
“是。”内侍鱼朝恩领命退去,几个跳跃,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当红大总管眯起双眼,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拂尘,啧啧道:“嘿,没想到,还真被他给弄出来了……”
李府的地下机关内,张思远浑身浴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把它插进一个血衣堂弟子的心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思远,你为何要杀我!”他的面前,一个中年男人捂着一只已经瞎了的眼睛,绝望的喊道。
“平叛而已。”张思远沙哑的道。
“我没有背叛血衣堂啊!这些年,我为血衣堂奉献了多少?我父亲,母亲,弟弟,妻女,都是为血衣堂而死,这是我的家,我没做任何对不起它的事!”
“很重要吗?”张思远漠然的说道:“我说你背叛了,你就是背叛了。”
男人绝望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触碰到墙壁,退无可退。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张伯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我是您亲眼看着长大的啊,我……我是您儿子啊!”
“闭嘴!”张思远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在他心里,他只有一个孩子。
“祁宁,你勾结外人,意图颠覆血衣堂百年传承,今日,我行堂主职权,取你性命。”
男人终于是认命了,眼底的绝望变成了歇斯底里,他仰头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知道了,张思远,你是怕自己活不长了,怕我取代你的堂主位子!张思远,你这个虚伪的老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