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十指连心,不想这等剧痛竟令他大彻大悟,诸多疑难不解自通,心境一下如天地般开阔。自此之后,他修为一路猛进,终成如今的大道第一。
多年之后,众人也习惯将此处称为“断指崖”,时常有人来此冥思静修,企图能体会当年掌门的心境。不过对于云筠来说,这里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当日在此对月论道,他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个清丽动人而又心藏悲楚的姑娘,这里是见证他的第一次“心动”的地方。
之后每每到此都能不期而遇,“断指崖”似乎成了二人心照不宣的约会地点……不过今夜他又要失望了,立了大半个时辰,除有晚风为伴,只见月下孤影。
“呵呵,当年袁三问心中不忿,便在此狂性大发,我如今亦是苦闷多愁,不如也毁了这里,一了百了……”他心中如是想到。不想刚随手一挥,身后一道苍老而平缓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里已经不像样了,你再出手,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走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衣衫褴褛,其貌不扬。云筠转身看去,或是年岁大了,他驼背得厉害,走到跟前要比自己矮上一头,不过眉眼之间精神矍铄,口鼻之下气息沉稳。
他不识此人,却也不惊,轻蔑道:“袁三问毁得,我就毁不得?”
“人家是掌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有半句怨言?”老头看了他一眼,哼道,“你不过一个丁等,竟也敢相提并论,真是不自量力!”
云筠冷哼道:“掌门如何,丁等又如何?大道之下,万物刍狗!”
“好一个‘大道之下万物刍狗’……不过因自身一时的喜怒而波及旁人他物,却不是什么大道……”老头摇头道,“袁三问当年做得不对!”
“哦,那你觉得什么是大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敢说清微掌门做得不对?”云筠微愠,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老头子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这种让人头大的问题,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后辈去研究吧……嘿嘿……”
“……”
“不过你这个年轻人倒不怎么地,亏你生得俊朗不凡,没想到内里竟这等窝囊!”老头白了云筠一眼,哼道。
“此话……怎讲?”
“你既心里想人家想得紧,为何不当面去找,跑到此处有何用?”
“半夜三更去姑娘闺房,成何体统?”
“呦,那你来这里就能见到人家了?就算让你见了,人家大姑娘三更半夜在这里与你幽会,就成体统了?你夜夜来此,我都见烦了……哼,老头子年轻时若有你三成俊美,早就儿孙满堂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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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日孤家寡人?”
云筠望着对方,久久说不出话来……忽然,他低头自哂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声音越来越大。
没一会儿,那老头也跟着大笑起来,一时间,山石震裂,树木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同时止声。云筠拜道:“听掌门真人一语,弟子醍醐灌顶,方才多有冒犯,万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