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之辈!不察原委,只知怨怪。”宇文虚中的冷笑声从上方传来。
苏轼心生疑虑,仔细探查。
很快他便看见那满山道上矗立的充草人佣,正用空洞洞的眼眶看着他们,看着苍天。
一个个人佣唇形微张,似是在无声的控诉,控诉他们曾经所遭受的惨无人道的待遇,却无人及时为他们声张。
“剥皮充草,将濒死之人的情绪依旧存于皮面,这手艺可以啊!”宇文虚中咬着牙轻声称赞。
“这就是你们要守护的大宋,这就是你们束之高堂的朝庙。你等这些伪忠愚忠之人,以条框束缚下人,任由大宋六贼胡作非为,助纣为虐。屠夫,侩子手这才是你等最真实的面目。”宇文虚中越说越气,他身上的文力却愈发强大。
很快,他须发皆张,伸手捏住苏轼和王安石的文力,“既如此,你们便去看看他们所遭受的一切,去感他们所感,承受他们曾经遭受过的痛苦。此山皮佣上千,咱们一个一个来!”
“故国之思!”四字文魂文力焕发,很快宇文虚中将二人文力投入山底的第一个皮佣里面。
那是一具男性老人的人皮,似乎已经存在了很久,微有些皱褶,破损,依稀看出有七十多岁高龄。
那一日,山匪下山,挟持了他一家老小,要粮食,要钱财。
可是他们一家本就是贫民,自己糊口都勉强,哪有多余的钱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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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
山匪当场发怒,砍伤了他的儿子,掳走了儿媳和小孙子。
可怜他那六十多岁的老妻,竟因不能给山匪见礼,被一刀砍杀在床,鲜血洒满床头。
他哀求,他哭诉,可是山匪心狠,又怎会在意他这个将入土的老人,一脚将其踹晕过后,便堂然离去。
他的儿子当夜便发了高烧,没钱就医,饥寒交迫,次日清晨便失血虚弱而死。
他徒步一天一夜去县里报官,又因没钱诉讼,被县老爷令人当场打折了腿,扔出衙门。
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甚至他依稀看见那衙役队伍里就有着那伙匪徒在立。
他花了三天三夜,靠草皮和泥土撑着一口气爬回家里,将老妻和儿子的尸体连同家舍一把火烧了干净,又慢慢爬去二龙山。
土匪戏弄他,拿掺了尿的食物喂他,当着他的面去凌辱他的儿媳,殴打他的孙子,他终于愤恨,怨骂着不公,诅咒着这些畜生。
而后,他便死了,是被两个汉子按住了身体,又由一个凶匪顺着他的头皮缓缓剥去他全身的皮囊,最后活活疼死的。
而他的孙子也死了,小孩子被吓得哇哇哭,扰了凶匪的性致,被一脚跺碎了胸腔。
黄龙无道,天何不公!他家在穷,也不曾短了朝廷一分赋税,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家破人亡,求告无门。
东坡居内苏轼体验着这一切苦难,泪水湿透了他身前的盘子,他本可以收回文力,但是他想看下去,想要去确认眼下这个大宋,他是否还要去坚守。
临安文院,王安石趴在桌子上久久无语,故国之思代表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那个老人被剥皮的痛处,他强忍了下来。
泪水糊了他浑浊的眼睛,他缓缓微笑,或许这便是他一直不愿去看的真相,唯有被人撕开眼皮,强迫他去看去经历,他才会醒来。
这大宋,早烂透了!
未等两位老爷子缓过神来,他们被塞进了第二个人佣。
皮肤紫青,布满齿痕。
这位是个女子,姿色尚好,却一样的穷困潦倒,被强盗捉上山去。
万幸,她被剥皮时已经死去,没有痛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