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书跟她仔细检查洞中痕迹,确定在他们走后有外人来过。
陆蓉波努力平复心情,根据已有的线索,现场排衍一卦,发现在前天半夜,确实有人来过,是单人来的,年轻的男子,带着石生往东方走了,而且看样子是从海外来的,又往海外去了,从卦象上看,来人并没有歹意。
两人稍稍松了口气,陆蓉波还是着急:“东方,海外,到底是谁?大海茫茫,我们现在又往哪里找去?不过幸好不是南海,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事前推算,她的魔难克星在南海,石生现在往东方去,显然不是魔星所为。
白羽书也略微放心:“我就担心他是被五台、华山、玄阴这三派的仇家给诓骗走了,如果石生被他们掳上五台山,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峨眉派跟五台派本来要发生第一次斗剑的,由于外界因素影响,大量异界来客进驻,使两派斗剑没有发生。但不是被消弭掉,而是继续暗中积攒能量,两派的弟子都在增加,摩擦次数越来越多,仇恨也越积越大,五台派的人数持续暴增,为首的人已经放下狂言,等凑够十万,就杀上峨眉山,将峨眉派斩尽杀绝。
若是这时候石生被抓上五台,两派的火拼就要提前爆发,而且必然是山崩地裂的那种。
单知道石生被一个年轻男子带去东海,并不足以找到人,白羽书带陆蓉波回峨眉山,到太元洞请教齐漱溟。
齐漱溟推算一卦,盯着卦象看了良久,缓缓摇头:“为兄力有不逮,解不了此局,须得请大师兄出马,方能解得结果。”
于是由齐漱溟带头去找闭关的玄真子,玄真子又起了一卦,默然片刻:“石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句话,说得陆蓉波当场失声痛哭,跌跪在地上:“我儿他……我儿他……”
“你儿子没有死。”玄真子表情向来严肃,现在更严肃了,“带他离开的那人是个异人,把石生带到了白师弟来处的异域中去。”
陆蓉波又生出希望,赶忙双膝并拢跪好,恳求道:“那我儿他现在如何?”
玄真子摇头:“彼方世界天文地理都跟此世界不同,我这周天神卦无法推算,要想知道彼方世界的情况,非得如恩师那般道行方可。”他看着白羽书,“若非小师弟提前将你请出崖壁,自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此事因由全在小师弟身上,必须他亲自出面,帮你把儿子找回来不可。”
话里虽然带着责怪,白羽书却并不觉得难堪:“不错!你不用难过,我肯定把石生找回来!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们峨眉派未来的顶梁柱,我说什么也得把他全须全尾带回来!大师兄,你推算不了我们那个世界的情况,你算算,带走石生那个人,在这个世界里的根底。”
玄真子见他没有推脱卸责,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据我推算,此人在极东之地,大海的尽头,荒山之中,又与草木有关,应东方甲乙木之灵性。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必是东极大荒山上高人的门徒。大荒山共有三位高人,卦象呈阳木,不是南星原的卢妪,又是甲中见乙,不是青帝之子,必是枯竹老人。”
“原来是枯竹老人!”白羽书长长松了口气,觉得浑身都轻松了,“是他就好办了,我这就去大荒山无终岭找他!”
玄真子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他,齐漱溟问:“小师弟,你跟枯竹老人可有交情?”
“没有啊,不过他跟咱们峨眉派不是有交情吗?”
齐漱溟跟玄真子对视一眼,同时摇头,齐漱溟又问:“可是恩师跟你说过什么?”
白羽书猛然想起来,他是按照原著上的惯性思维,认为枯竹老人跟峨眉派交好,实际上现在还没到交好的时候呢。
他只能说:“当初枯竹老人渡劫,谷辰去捣乱,咱们师父曾经去帮过忙吧?”
齐漱溟解释道:“帮忙的是极乐真人。当初咱们师父刚入道时,确实跟大荒二老有过交集,但那是大荒二老屡次帮助咱们师父,算起来,还是咱们欠人家的多。更何况,那两位前辈性情古怪,认可咱们师父却未必看得上咱们,两家已经多年不曾来往,现在贸然找上门去,很有可能被他们弄个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