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上皇的朱祁镇,不仅没能取回自己的帝位,反而是被软禁在了南宫。
我在江南道的鱼米之乡,那些事情我也就当是听个乐子,反正现在我只管我的姒莜就好了。对了,现在姒莜怀上了我的孩子,肚子大的没有办法下床。
郎中说还有两个月我就当爹了,寻思了半年,现在也没定好叫什么名字好。儿子的话叫袁硕,硕嘛,意取自“硕果累累”,希望他以后能有所成就,还不止在一个方面,希望各个方面起码得比我这个当爹的强。女儿嘛,就叫小莜,希望可以像姒莜一样,出落得亭亭玉立。
但是我总是觉得还是太简单了,这个名字可得跟着孩子一辈子,我得再想想。这样吧,不如进一趟城,找个先生算一算,应该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还没出生,也就不清楚是什么生辰八字,先生不肯给我算,说我拿他开玩笑,我愣是逼着他翻开易经,找一个名字。他不听话,我就打了他一顿,先生这才安生些,被我逼着翻开书寻找。
提了几个我都不满意,到了黄昏我才勉强认同了一个名字。
袁勿用。
勿用,出自乾卦中的“潜龙勿用”。我理解下来的意思是说等待一个好的时机之后才会有大用。我想想也对,时机对于一个人的作用,有时候比这个人的实际能力的作用还要大得多。
先生把这个名字写在纸上,简单叠了起来,让我贴身放好,回去之后,放在姒莜的枕头底下,说是这样可以保母子平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生说一定是儿子,估计是用什么方法可以推衍出来的吧。
再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回去,估计姒莜这些时候不方便出门,都憋坏了吧。买归买,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给儿子也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吧。其实也不用买太多。师父给孩子买了不少了,敖迟也是,任罡鹤也是。
那我就两手空空的回去吧。
是谁!我必杀你!
回到家以后的场景,容不得我再保持理智。师父满面愁容挡住我,敖迟哭得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腿也阻拦我。
姒莜出事了!
姒莜平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而安详。身上盖着新的被子,是前日子才买的,说是给孩子准备的。可是姒莜的肚子平坦,跟我出门的时候相比大不一样。掀开被子,肚子上一个硕大的血洞容不得我再站立,只叫我跪在地上,无力得嘶喊。
孩子呢!
孩子裹在一件衣裳里面,是敖迟褪下了衣服,裹着还未见过这世界的孩子。儿子,是儿子,算命先生说得对,是儿子。是儿子,是我死去的儿子!我接过我的孩子,轻若无物的身体遍布伤痕,筋骨尽断,皮肉翻开,露出骨骼。
“谁!”
怒火让我不能正常跟师父和敖迟交流。
“你看这个。”
敖迟交给我一截裹着黄色布料的断臂,断臂早就只剩骨头了。
是胡圆!
好!
做的好!
你必死!
拿起锄头,在院子里刨出一个坑,坑里有一个棺材。是我早先就为我和姒莜准备下的,以前里面放的是师父传给我的重剑,以后埋得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姒莜,你先睡下,我报了仇之后就来陪你。”
我把姒莜和孩子安置好之后,吩咐敖迟把土填回去,我做不了这件事。
“师父!我走了!”
“好。”
“敖迟!照顾好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