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车驾,试了试自己手上的力道,果然跟原来不太一样。师父这几十年的功力果然不可小觑。只是抬抬手,就有些许微风在手边萦绕,就是那种神功已至大成的感觉。
我唤来任罡鹤与我试招。
之前也从来没有和任罡鹤动过手,按照在凤凰城中的说法,任罡鹤与郭家名下的一吟剑庄的王掌柜动手的样子来看,大概比我稍微弱一些。可如今,差别显现了出来。我只是稍微一抬手,重剑就好像有灵一样,随着我的心念移动。原本笨重的招式耍起来,与往日千差万别,任罡鹤愣是没有接住我平平无奇的一剑。
这引来众人的围观,期盼的眼神纷至沓来,好像我就是他们的救星。可是我看着到底的任罡鹤却并开心不起来。
原本师父的力量可不止如此,从我手上使出去好像也只有约莫六、七分的样子。这倒还好,本来也没指望着一下子就有师父这般的水准。不过我感觉这股力量一直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流失。借来的终究不是我自己的,看来还需要抓紧时间。
“谁!”
围着的郭门弟子都没有发现,只有我通过稍微变化的风向,堪堪认出有一个陌生的人影。抬手便刺,可那人闪避得还算及时,我只刺中了袖子。
“别动手,自己人!”
游成此时倒是从人群中钻出,挡在了我和那人之间。
再一细问,来人正是我的师伯,游成的师父——陈言成。
陈言成是现在疲门当中名存实亡的门主,门中一切势力早就消失,被架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次前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按道理来说,我们此刻是友非敌,可我也不敢懈怠,毕竟这是我师父的师兄,估计随便来一招,无形的毒气,就够杀死在场的所有人了。
陈言成从树林走出,满身伤痕仿佛在昭示着与仙阁的割裂。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游成啊,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
安排陈言成在师父所在的车架内休息。师父的状态,并没有因为陈言成的出现而发生任何改变,还是恍恍惚惚,在失神的境界中徘徊,不肯出来。
陈言成长舒一口气,安然坐下了。游成在一边包扎治伤,我这才听到当年的真相。
按照陈师伯的说法,一切的开始,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师父带艺投师,进入陆府剑门。由于是带艺投师,有些底子,学起来便很快。不久,就进入了内门。在内门,与外门不同。外门弟子有不求上进的,只是找一个能够庇护的门派的弟子比比皆是。而内门弟子,大多是从小就在陆府剑门习武的,其中很多都是门中前辈的子嗣。
也许是早年间在外的时候,师父养成的习惯或者是什么莫须有的原因,而不受陆府剑门中尊长和弟子的认可。师父自从进入内门之后,算是举步维艰,处处受人掣肘。这时结识了他的九位师兄,也就是原本认为都已死尽的那九位。这十位师兄弟都是带艺投师,现在又拜在同一位师父门下,关系自然会比其他弟子要亲近很多。
而其中,有八位师伯,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平日里更密切一些。
这个地方的名字,这八位都讳莫如深,从来没有透露出一点。平时这几位使的也是陆府剑门的功夫,自然也看不出端倪。这几位就是如今仙阁八门的门主,只是还在世的,算上陈言成也只有三位了。
二十年前,十位师兄弟有一次大醉,酒后开始肆意表达对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不满。不满的来源嘛,简而言之,就是还被陆府剑门当作了外人。本来陆府剑门就喜欢藏私,加上有很多门人弟子是与门中尊长有关系,那门中的武学精要又怎么会交给这十位师兄弟呢?
一直到酒醒,这几人还在对着不知何处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其中大师兄发话了,既然陆府剑门不肯教授门中的功夫,那不如几人按着已学到的那些功夫,加上自己这些年的经验感悟,想再自创一门。要是真的能够成功,再把这套功夫留在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