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繁华的大街,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热闹,反而只有深深的孤独,最强烈的孤独之感。
在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一个满身灰尘的小个子被炮竹声吓了一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他正想要去扶人,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警惕感,眠花心法自然产生感应,只见那小个子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怀中一掏,已经将他怀中的荷包掏了去。
小偷!
张十七的反应极快,那个小个子才将荷包放入自己的怀中,他的手已经闪电般的伸出,将那个荷包又从小个子怀中掏了回来,不仅是荷包,就连那小偷怀里的其他东西,也一股脑儿掏了过来。
这闪电般的一来一回,正是眠花心法的高深之处,小个子虽然是个惯偷,可是年纪幼小,轮到武功更是稀松平常,在张十七的内力压制之下,居然全无反应,还自以为已然得手,只顾连声向张十七道歉,然后又挤入人群中去了。
张十七暗自偷笑,他正要挤上前去,顺势把小偷拿下,突然间,他手上所捏的一件物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定晴一看,此物实在熟悉不过,彭玉琳与他第一次见面以事,送他的就是这样的一面背面有莲花图案的铁牌,而且这块铁牌上还散发着极淡的香粉气息,似乎是女子所持有。
他又快速查看了其他东西,除了几个荷包和小钱袋之外,再无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
他微微愣了愣,他现在还无法确定,这块铁牌究竟是小偷自己所有,还是从另一个白莲教徒身上所盗,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偷都可能与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心念一动,放弃了立即抓捕小偷的脑头,而是从口袋中拿出几枚制钱,把马匹交到一旁客栈的伙计手中,让他送去东城兵马司,那伙计看到张十七身穿官服,哪敢不答应,忙不迭地牵着马离去了。
街上行人极多,正是行窃的好机会,小偷没有听到有人大喊大叫,自以为得计,又把目标对准了一个头戴丝绸帽子的中年富商,然后故技重施,假装被鞭炮所惊吓,一头撞到了中年富商的怀中。
那中年富商眼见那小偷满身尘灰,肮脏不堪,不由大为恼怒,一边掸自己身上的灰,一边却对小偷骂骂咧咧地,小偷不断鞠躬,连声道歉,再一次挤入了人群。
张十七用眠花心法锁定了小偷的气机,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小偷再一次得手,得意非凡,伸手把新盗来的钱包塞成怀里,可随即他的脸上便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自己的怀中竟然已经空空如也,连自己原有的东西也一起消失不见。
她万分惊恐,立刻在自己身上四处掏摸,又向地上东张西望,却是一无所获,她又踮起脚来试图四处寻找,只可惜,人潮汹涌之中,她哪里能找得到任何的东西,她仔细一思索,突然想起刚刚自己所撞的那个所穿官服的年轻人,一瞬间冷汗直冒。
她不敢再在原地逗留,而是猫下身子,在人群中东钻西钻,偶尔用反跟踪的办法突然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