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灵山的顶部,是一大块光秃秃的巨石,而在巨石中间,却长着一颗茶树,既不知道品种,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是据当地县志记载,数百年之前,该茶叶便已经长在那里,数百年过去,却依然生机盎然。
这颗茶树,每年只产半两茶叶,当地县里将其当作贡品送到宫里,皇上也极为喜欢,有一次我办了一件让他很是满意的差事,才赏了我一点,只有最珍贵的客人,我才以此茶相待。”
张十七连忙称谢:“蒋大人,您如此厚待下官,下官如何敢当?”
蒋瓛摇了摇头,微笑道:“茶叶什么的,俱是外物,只要张大人愿来我镇抚司,这茶叶、这里所有的武林档案、这座诏狱甚至我这个位置,将来都可以是张大人的,怎么样?”
张十七站起身来,向蒋瓛长长作了一揖:“蒋大人对下官如此厚爱,下官纵然肝脑涂地,亦难报答,可是大人昨天也听太子殿下说了,皇上只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东城兵马司,我又怎么敢违背圣意?”
蒋瓛道:“在我锦衣卫中,主要是两种人,一种是如徐景永、耿在炎一般的公侯后代,主要负责仪仗、圣驾护卫、传递消息;而另一种则是镇抚司在各大门派中招募的江湖好手,负责侦察、问案、缇拿。
锦衣卫之所以有今天这样高的地位,关键在于皇上的信任,所以老夫甚至可以秘密把那些皇亲国戚抓来问案,皇上都不会因此问罪于我。
只可惜,锦衣卫背负着皇上的恩宠,拥有至高的权力,也就必须替皇上承担百姓的怒火,我的前任沈大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皇上赐死,我终有一天,也有可能走上这样的命运。”
张十七连忙安慰道:“蒋大人的公心,昨日在宴上,对太子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皇上会理解,皇上是明君,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蒋瓛摇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锦衣卫杀人过多,统领者很难有好下场,自当上都指挥使那天起,我便有了这样的觉悟,如果有一天你坐上了我的位置,你最好也作好与我一样的打算。”
张十七笑道:“大人武功这么高强,才能统领锦衣卫,下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蒋瓛认真地道:“以你的资质,不出五年,当真正可进入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十年以后,便有机会与我一争高下,统率锦衣卫绰绰有余。
更何况,要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并一定要武功最强,而是要让皇上最信任,现在的皇上对你另眼相看,而太子对你的种种手段也是想把你收为己用,皇长孙打从心底里对你很是亲近,所以,将来你有极大可能性来接锦衣卫的盘子。
即使你来不及接我的班,那也必定是要来接我继任者的班子。”
张十七摇头道:“我的目标并不在此,我要带兵去北境,大杀北元鞑子,为我死去的亲生父母报仇,我还要去踏平西域少林,为我义父报仇......”
蒋瓛打断了他:“张大人,老夫本日帮你,只想换你一个条件。”
张十七一愣,心里明白这才是蒋瓛真正想跟自己说得话,连忙站起身来,整理衣冠,拱手道:“大人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