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互挑拨,都希望对方去对付张十七,可是说到底,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未免有点泄气,蓝夜突然道:“景永,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李景隆会这样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仅仅是因为法场上的那件事吗?
还有,段凡尘、蒋瓛也在或明或暗的支持他,就连皇上也在关注他,这个张十七真的只是一个孤儿吗?会不会他是某个重要人物的私生子,甚至是皇上的那个?”
徐景永笑笑:“我看你真是被吓破了胆,他一直是我的书僮,他只是运气好,年龄最小,最后就被我爷爷送给他的保镖当干儿子罢了!”
蓝夜连连摇头:“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们那一代有太多的故事,是我们根本不理解的,毕竟有一段时间,皇上与张士诚、陈友谅都是明教的人,这其中的关系复杂的难以想象,你说这个张十七会不会与他们有紧密的关系?”
徐景永反问道:“你觉得,以皇上的性格,会去培养一个敌人的孩子,还让他慢慢长大吗?”
蓝夜愣了愣,点头道:“倒也是,皇上做事情一向来算无遗策,没机会成为漏网之鱼的,这样说来,张十七的背景,倒也未必有这么复杂了,可我总还是想不通,想不通......”
张十七没有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现在他要抓紧去处理田可心的事,毕竟田可心的身份太过特殊了,一个不小心,便可能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他到东城兵马司的时候,六名士兵正在后堂好酒好菜地伺候着田可心,他们认定了这个田可心与张十七的非常关系,刻意奉承,简直是把当他当成亲娘一般尊敬。
田可心已经洗过脸,头发也被盘到脑后,留下两根又粗双长的大辫子,她手腕上的伤疤也被包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熠熠的,若不是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破衣服,衣服还有染血的鞭痕,根本看不出她刚才还是一个囚犯。
她虽然得脱大难,但对于张十七一无所知,心里不免惴惴,但她极有城府,也善于察言观色,一边与士兵逢场作戏,浅笑焉然,一边却不停刺探张十七的信息,想搞清张十七救她的真实目的。
一看到张十七回来,六个士兵都站起来行礼,张十七微微点头,夸奖道:“今天御敌的表现很好,明天我会给你们论功,但是我要警告你们一件事,囚犯也是人,尤其是女囚,你们押解的时候,不要如此凶悍!”
士官苦着脸道:“大人,你真是误会我们了,不是我们想这么凶悍,你可不知道,大部分犯人都是犯贱,你越对他们客气,他们越是耍无赖,不是向我们喊冤就是跟我们叫屈,总想着在落水时可以捞些什么,哪怕是一颗稻草也好。
以前就有兄弟在押人的过程因为可怜对方多说了几句,结果就受到了牵连,自那以后,大伙就形成了规矩,绝对不能对犯人仁义,否则一定害人害已!”
张十七知他说的也是实情,只好教训道:“这次算了,总之下次引以为诫,你们可以对他们爱理不理,但也不能随意欺辱,凡我东城兵马司的士兵,我不想你们成为恶煞!”
六个士兵不敢再反驳,齐身道:“是,大人。”
训完士兵,张十七问田可心道:“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