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宁妃已经知道此事,徐府又三媒六证,下了文定,此事天下皆知,怎么还可能改变?
相公,我一向恪守妇道,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的男人欲见我一面亦不得,而今我逼着父亲主动说亲,甘愿为妾,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苦心吗?”
张十七连忙摇头道:“盛小姐,我的意思是,我心中早有所爱,你也不必为了报恩而嫁与我,难道你心里,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盛云遥突然仰起头,用诚挚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声道:“十七,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从你抱着我从火中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不是因为你的英勇,也不是因为救命之恩,是因为在你的怀抱里,我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全和温暖,就如同我小时候躺在我母亲的怀中一模一样。
我就是为了想这一生一世都可以拥有这份安全和温暖,所以我才不要脸地追着你、盯着你,宁可做你的小妾也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十七,不管你会怎么看我,这辈子我选定你了,我也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么一大段话,这是她这一生中最大胆而勇敢的举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从那一次被张十七所救以后,为什么会对张十七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情,以至于为了能和张十七在一起,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
事实上,除了铁弦对张十七赞誉有加外,盛庸根本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妾,是盛云遥一哭二闹三上吊,而盛庸也知道女儿的性格自小就特别拧,无奈之下,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又厚着脸皮通过鲁王给宁妃递话,这才把事情落实下来。
而今,她面对着张十七,终于把自己全部的心思说了出来,这一刻,如同已经用尽了盛云遥在这一生中积累的所有勇气,以至于她脸上显露出了某些神圣的光芒。
张十七愣了一愣,他看着盛云遥一脸羞涩,却又一脸坚定,终于相信,盛云遥所说的,确实是心中的肺腑之言,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在另一个女孩子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可这样的话,要让盛云遥离开自己,只怕是更难了!
他定了定神,认真地道:“盛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须对你认真说明,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简单,而且很拗,喜欢上一个人以后,这辈子,只怕我都无法......”
盛云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宁妃已经告诉我了,这个女孩子就是永宁郡主朱若初,我根本没有嫉妒,恰恰相反,你如此痴情,我心里只有更喜欢。
你放心,我不光不会和若初姐姐争风吃醋,反而会相方设法帮你把她娶过来,三日之后,方先生有个辩论会,永宁郡主会参加,太子殿下很可能在会上帮她选郡马。
这次辩论会是礼部主持的,表哥已经答应把我带进去,到时候,我帮你把永宁郡主争取回来!”
张十七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
盛云遥道:“夫君,妾身既然委身于你,从今开始,自然事事当以夫君为主考虑,夫君喜欢永宁郡主,妾身自然需为夫君料理好此事,让夫君无需为这种琐事担忧,否则便是妾身之罪了!”
张十七挠了挠头,在他的想法里,便只想与林若初简单厮守,什么三妻四妾,娥英女皇,齐人之福,根本就不是他曾经考虑过的,盛云遥这种夫君啊、妾身啊什么的称呼,他完全无法适应。
他定了定神,小声道:“盛姑娘,你的心思,我已经了解了,也相信了,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直觉,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真的值得你喜欢,你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