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清的脸色没有半点好转,她叹了口气道:“十七,不说这些了,姑姑只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如果有一天徐府有什么危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张十七站直身体,收起笑脸,正色道:“姑姑,我虽不姓徐,但徐府是我的家,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徐妙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十七,你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六品官员了,而且还掌管着东城兵马司,难免会有一些朋友前来探望。
可是你现在所住在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跟你的的身份实在不相配,别人看到你在徐府住这样的屋子,难免会觉得你得不到徐府的重视,也会觉得徐府小气。
现在徐家的那些小兄弟容不下你,你也不喜欢跟他们挤在一起,所以姑姑替你考虑,觉得你继续住在徐府,对你对徐府,都不好,你懂重姑姑的意思了吗?”
张十七怔了怔,他当然读懂了徐妙清的话中之话,但他也相信徐妙清所下的逐客令并没有什么恶意,而是确实为他考虑。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躬身道:“姑姑,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尽快搬离徐府。”
徐妙清微微一笑,笑容中有淡淡的歉意:“十七,徐府的那个小房间,继续为你保留着,徐府始终觉得你是徐府的孩子,你可以徐府旁边找一个住处,这样也方便照应,要不要姑姑替你安排?”
张十七连忙道:“姑姑,您放心吧,父亲当时还留了一些银子给我,姑姑不用费心了,等十七安排好了,再跟姑姑来汇报。”
徐妙清点了点头,她仔细地打量了张十七一眼,然后伸出一只素手,从张十七的头发中捡出一根细小的树技出来,然后又整了整他的衣服,前后看了看,直到微微觉得满意后又问道:“十七,你会觉得委屈吗?”
张十七摇摇头:“姑姑,徐府和您对十七有大恩,不论你们有什么吩咐,十七都不会觉得有丝毫委屈。”
徐妙清又是淡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夸道:“十七,你真是一个好孩子,海叔把教得很成功!”
从辈份上而言,徐妙清虽然是张十七的姑姑,可是从年龄上而言,徐妙清只是比张十七略长一点,而且张十七多经风霜,从脸色上看,徐妙清还没有张十七的成熟,可是两人这样说话,虽然怪异,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然。
从徐妙清的房间出来以后,张十七的脸色有点沉重,他很不理解徐妙清为什么突然要跟他说这些?
也许在徐家内部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变化,又也许徐府在酝酿着什么安排,以至于徐妙清预感到会有不好的结果,所以要这样正式给他一个警告。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西院门口,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徐景炎依然如同一头斗牛一样守在门口,一看到张十七经过,正要重新对下人开骂,没想到视若无睹,直到走过他身边时,才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问道:“景炎,吃了吗?”
徐景炎完全没想到张十七会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他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那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