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却根本不管他一个人在旁边大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跟常玉道:“常大人,我正要向您禀报此事。
昨天,沐大人告诉我,前兵部侍郎罪臣王志之女王嫱,聪慧异常、极有才情,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对兵部之事颇有见解,其父在位时,常有奇思妙想,实在帼国英才,沐大人曾向王嫱姑娘提过亲,对此女很是了解。
只可惜,王志在位时不能坚持原则,贪墨钱财,被圣上处决,连累王姑娘也被下狱,罚入教坊司为奴,只是此前一直在教坊司内受训,昨日是第一天出道。
沐大人告诉我,王姑娘人才难得,而且他对王姑娘一直念念不忘,极为忠情,所以昨天我才和沐大人一起去教坊司,一则替王姑娘赎身,二则也考一考王姑娘是否实至名归,让我可以聘王姑娘为幕僚。”
常玉只道张十七在推托说谎,连忙配合道:“不错,昨天我得确让张大人找一位师爷,想不到张大人会去教坊司内寻找人才,倒也算是别具一格了,如果张大人和沐大人都觉得不错,那本官也没有什么意见!”
陆义的笑声一收,恶狠狠地问道:“张大人,你继续编,继续编,你干嘛不说你找那个烟火女子过来,是要给自己当娘呢?”
张十七脸色一变,怒道:“陆大人,铁大人刚才说了,你们是来调查情况,而不是来审问,我敬陆大人奉旨前来,所以大人问什么,下官便认真答什么,无一句虚言,也无一句妄语。
没想到大人不肯听下官的话也罢了,居然言语轻浮,话语之中更辱及先人,大人身居礼部,连这一点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如果你不为刚才这句话道歉,我必告上朝廷,看看朝廷会给我怎么样一个说法,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包括铁大人都会为我作证!”
陆义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太过轻浮了,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气势,怎么肯让张十七打断,他只好转过头向铁弦求救,没想到铁弦点头道:“陆大人刚才说我刚正不阿,绝不会徇私枉法,我听到什么,自然会作证!”
陆义没有办法,只好躬身向张十七行礼:“张大人,刚才我笑得有些头昏,犯了失心疯,胡言乱说,还请大人见谅!”
张十七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拿出王嫱刚才所写的报文递给了常玉:“常大人,这是王姑娘适才所写关于昨天救火之事的报文,请大人过目,也请常大人审核王姑娘是否合格?”
常玉拿过来,看了几眼,又把报文递给了铁弦:“铁大人是科举出身,又一直管理国子监,还主持过科考,还请铁大人来把把关。”
铁弦拿起报文,立时赞了一句:“好字,这字迹虽然娟秀,但笔力直透纸张,一笔一划都极具锋芒,光看这字,便可知写字之人是个极有性格之人,我见过不少女子的书法,无一的书法能比此刚烈。”
他将一篇报文细细读完了,又赞道:“虽然只是一篇报文,可是里面叙事周全、条理清晰、轻重分明、细节毕备、格式合规,简直可以作为报文范文使用。”
他顿了顿,又道:“我和王志打过交道,此人官声不错,为人也颇为狷介,只可惜一时糊涂,竟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