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之后,看了看常玉,常玉却似未曾听见他所说的话,只顾坐在一边,向铁弦大献殷勤,而铁弦却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等待着张十七等人的回答。
张十七正待解释,沐无敌已经抢过话题,但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位大人,下官有一事十分不解,按我朝制,礼部所掌管应该是科考、祭祀、外交等等事务,我们去不去秦淮河喝酒,打没打架,该由吏部所管,与礼部无关吧?”
邓中军立刻跟着道:“是啊,如果我们打架触犯了刑法,那该由应天府衙门或者刑部来管,如果真有你说的舆情纷纷,那该由御史或者吏部来管,跟你们礼部有什么关系?你说有监国的旨意,旨意何在?”
陆义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质疑,只管继续问道:“这么说来,几位大人确实去秦淮河上眠花宿柳,并且打架闹事了喽?”
冯慕颜连忙道:“这事绝对是遥传,皇上严禁当朝官员去这种风月之所,我们又怎么会明知故犯?”
陆义冷笑道:“几位大人,关于昨晚的事,已经直接传到监国的朝会上了,你们以为只要矢口抵赖,就可以否认你们做过的一切吗?你们不知道欺瞒监国的后果吗?
而且我还知道,今儿一早,教坊司的掌柜就把其中一位姑娘的身份凭证送到了你们其中一位大人手中,这也是假的吗?”
邓中军小声嘀咕道:“装什么啊,你陆义敢说自己没去过秦淮河吗?你们礼部的人,又有几个敢说自己没去过秦淮河的?”
陆义问道:“邓大人在说什么,是承认昨天晚上在秦淮河上吗?”
邓中军叹了一声:“陆大人,你用不着给我下套,我倒是想先问问,既然有人说我们昨天晚上在秦淮河上眠花宿柳,纵酒滋事,还请那个人拿出证据来!”
张十七立时反应过来,这是李千钧搞得鬼,他昨天失了面子,今天便来报复了。
本来这件事可以由吏部来过问,可是李千钧自己就在吏部,把这件事捅过来,他自己也逃不了,所以他故意让人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之上,只是太子不知因何要让吏部前来查问此事。
他正想说什么,沐无敌已经大声说道:“完全没有的事,昨天我与张大人去西园街救火,救完火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哪还有时间和心情去什么眠花宿柳,纵酒滋事?”
他的话音才落,坐在一边一直未开口的铁弦突然问道:“昨天前去救火的是沐大人和张大人吗?请问又是哪一位大人从火中救出了一名女子?”
沐无敌指了指张十七:“就是这位张大人,昨天就是他奋不顾身,冲进已经着了火的房子,在房屋即将倒塌的千钧一发之际,把那名女子救了出来。”
张十七猛然想起,昨天那个管家不停跟他说那个女子是什么铁弦的表妹,而这位铁弦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一位吗?
他犹豫着问道:“铁大人,您是那位小姐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