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心中不安,站起来,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徐辉祖却是猜到了他的意思,走回来,把他按到在座位上:
“十七,你不要有什么负担,你今天所获得的一切,是海叔和你拿命换来的,你要学会适应这样的场景,习惯于这样的场景,不遭人忌是庸才,你是徐家人,天生就该被人嫉妒!”
张十七心中感动,却不知如何表达,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是,叔叔!”
他真的不适应这样的场景,在过去无数次这种族会的时候,他或者跑来跑去,替每一位公子斟茶递水,或者与其他一群仆一样候着门口,等着徐景永会议结束,好去伺候他。
现在的他居然真正与这群公子平起平坐,甚至在某种角度来说,他已经比这些公子跑到更前面,徐景永虽然有了一大堆的官衔,可是却从来没有去上过任,而他却真正是兵马司的副指挥了。
可是,他也看到了,那些平时对他很是良善的公子们,现在都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如果徐家的子孙们曾经以为自己是一群老虎的话,现在却有一只羊跟他们坐在一起,抢夺着本该属于他们的盛宴。
可换一个角度说,先前公子们对他的良善是真良善吗?不是,这种良善是不平等的,与张十七平时对小狗小猫的那种好没有多大的区别。
张十七明白了,从现在开始,他要开始适应这种新身份,虽然这个过程会很艰难,但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得到徐家其他公子的认可。
会议结束之后,他的屁股已经一点都不痛了,可是他还是被迫一瘸一拐走出了房间,毕竟徐辉祖这样大张旗鼓的唱足了一出戏,他又怎么可以不配合着演好。
门口走廊上如历次会议一样挤满了提着灯笼的丫环和仆人,一众公子出来以后,他们蜂拥而上,提着灯笼引导公子回房,张十七发现晴儿居然也在,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被一群丫环仆人排挤在外面、孤零零的站着。
她眼见张十七出来,大为高兴,正要迎上来,却不料徐景炎拦在路上,伸脚一绊,晴儿措不及防,差点倒在地上!
徐景炎却抢先骂道:“哪来的狗东西?瞎了眼了,连本公子也敢撞?”
晴儿大惊失色,连忙跪到地上:“对不起公子,奴婢一时不察,冲撞了公子,奴婢该死,公子恕罪!”
徐景炎抖手一个耳光就扇到了她的脸上,晴儿不敢躲闪更不敢还手,只敢低头捂脸,默然不语!
徐景炎仍然不肯罢休,厉声道:“狗东西,我打你,你居然还敢捂脸,看我怎么打死你。”
他一伸手,第二个耳光又扇了下去,只可惜,这一次,他的手还没有挨到晴儿的脸,便被一个手牢牢地抓住了。
张十七的手。
徐景炎早就在等着他出手,见他这么快便忍耐不住,嘴角一牵,嘲讽道:“啊唷,张十七,刚刚靠你爹的命咸鱼翻身,马上就人模狗样的摆起公子的谱了啊?怎么,我教训下人,你还敢跟我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