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嫱凄然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然是你们要说什么,我爹只能认什么!”
李千钧哼了一声:“那好啊,你说是我泡制证据,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可以编这么详细的东西,详细纪录你爹在什么时候跟什么来往,又收了什么样的好处?”
王嫱一愕,突然大声道:“柳元宗从我入狱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见过我一次,你们究竟把他怎么样了?”
李千钧连连摇头:“王小姐,你和你爹都是一个脾气,就是太过于相信人,你刚才也说了,你爹是一个清官,可为什么锦衣卫从他经办过的公事中搜到了他贪墨的证据呢?”
王嫱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些材料,全是柳元宗伪造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逼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千钧长长叹息一声:“王嫱,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居然还不明白?
你以为那柳元宗在你爹手下像狗一样的当小吏,又对你百般讨好,是因为他真的爱上你了吗?
你怎么这么天真,这个柳元宗考不上功名,又不肯用功读书,才钻营投机,想利用你爹当跳板,没想到你爹是个死脑筋,根本不替他去开后门,反而鼓励他要发奋图强,结果别人随便给了他点承诺,他就背叛你爹了!”
王嫱怒道:“我不信,他在哪儿,我要去当面问他,问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李千钧呵呵一笑:“王小姐,像柳元宗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怎么会放过他,你放心吧,我早就替你报了仇了,你爹问罪后不到一个月,他也被处理了,凌迟处死,一直化了三天时间才行完刑,我替你报了仇,你是不是又得感谢我了?”
王嫱睁着红红地眼睛盯着她:“报仇,你们不过是杀人灭口吧,柳元宗一死,我爹就永远没有机会再翻案,你们所做的一切也全会被掩盖起来,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李千钧仰天哈哈大笑:“王嫱,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依然不领情,那也没有办法,就依照教坊司的规矩吧,本公子既然买了你,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你今晚上就是本公子的人了,你觉悟吧?”
王嫱跑到船头,喊道:“李千钧,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从你,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李千钧却根本不去拦她,反而坐到她原来坐的位置上,淡淡地说:“罪奴不肯赎罪,反而自杀,也是大罪。
你死了,有没有罪都是一了百了了,只不过我听说你有一个弟弟在建州,你说你这样一死,会不会加重他的罪,他一个人以后还怎么生存下去。”
王嫱本已走到船头边上,闻言以后,浑身一震,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无限凄楚之色,突然向沐无敌下跪道:“沐公子,刚才是我唐突,我知道你兵马司的指挥,沐府中人,也知道你曾经向我提亲,只不过一切物是人非,我才假装不认识你。
如果公子真的有心,便把我买回去,我愿一辈子作牛作马伺候你,报你的大恩!”
沐无敌一愣,咬了咬牙,对起来对李千钧:“李千钧,我不会让你把王姑娘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