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倚在他怀里的女乐便吃吃地笑了起来,靠在他的肩上腻腻地道:“汤公子最爱说谎了,你早就说要把我娶回家做你的第三房小妾,都说了七八回了,什么时候才替我赎身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汤慕颜的脸色突然一变,抖手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这么多兄弟面前诋毁我,是想死吗?”
那女乐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颤抖着道:“汤公子别生气,小女子只是跟公子演演戏,根本没有责怪公子的意思,还请公子恕罪!”
张十七正想要相劝,没想到汤慕颜的脸色突然又是一变,站起来扶起了女乐:“我的小美人,我知道你是在跟我演戏,我刚才也是在跟你演戏啊,怎么样,我的演技好不好,是不是很逼真?”
那女乐已经是两眼带泪,颤抖着站了起来:“我以为真的惹汤公子生气了,吓死我了。”
汤慕颜却一把掐住了女乐的喉咙,笑嘻嘻地道:“怎么会呢?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了,你这样的美人,我又怎么舍得责怪你呢?
不过呢,小美人,你得记住你的身份,说好听些,你是教坊司的一个女乐,说难听点,你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他的手慢慢的收拢,女乐难以呼吸,脸色胀得通红,可脸上却依然只能强颜欢笑,用嘶哑而微弱的声音艰难地道:“是,是,公子说的是......”
汤慕颜的手一松,女乐终于松了口气,趴在船板上艰难地呼吸着。
张十七转头看看常玉等三人,眼见三人都是面色如常,并无丝毫惊讶,顿时明白在常玉等人的心目中,对这些女乐的定位大概也是一样,所以对汤慕颜这样的把戏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他从小为仆,在心中从未觉得自己比这些女乐高贵多少,眼见汤慕颜这般态度,心里不由得拂然不悦,那女乐趴在桌板上,连呼吸一口气都要艰难地颤抖,他便忍不住便想去扶她起来。
没想到,王嫱突然道问道:“张公子,不知道你平时有什么喜好?”
张十七愣了愣,挠挠头道:“我这个人很是无趣,平时从来没有什么喜好?”
王嫱掩面窃笑:“公子你哄人家,那会有人没有喜好呢?如你这样的富家子弟,平时一定特别会玩。”
张十七呵呵一笑:“王姑娘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富家子弟,我以前只是富家子弟的随从书僮,这辈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等在公子身边,替他做这做那,或者等着替他做这做那,哪有时间玩呢?”
王嫱的脸上微现调侃之色:“我观公子的年龄应该还不及弱冠,一个弱冠之年的小仆人,居然可以入朝为官,在我大明朝当官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容易了?”
张十七连忙解释道:“王姑娘你要相信我,这个那个......”
王嫱却是笑笑:“公子是小女子的恩客,不论公子说什么,小女子都是深信不疑的,公子无需解释,小女子问这个也别无他意,只是想听听公子有什么爱好,想为公子表演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