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连忙躬身道:“常大人谬赞了,那日刺客来袭,全赖燕王、晋王和我叔叔指挥若定,将士们拼命,再加上燕王和晋王殿下吉人天相,才保无虞,张十七只是侥幸活了下来,实在不敢居功!”
常玉呵呵一笑:“张大人真是少年老成,明明居功至伟,居然还是这般谦逊,而且张大人有徐大人教导,前程不可限量啊!”
他转过身,将汤慕颜、邓中军和沐无敌三人一一介绍给张十七,张十七也都一一见礼了,他记着徐辉祖的话,特别去留意沐无敌,却发现这沐无敌长得实在有点奇特。
他的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头特别大,几乎抵得上常人两倍大小,再加上他蓬松的头发,虽然没有戴军盔,可是看上去比戴着军盔的头还要大,他的身材特别壮实,一个手臂比张十七的大腿还要粗,最有特点还是他的鼻子,同样大的惊人,上面全是血红色的点点,像极了兵马司门前立着的石狮子。
常玉又道:“早就听说张大人要过来,我和三位同僚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想早一点见见这位少年英杰,后来又听说张大人在替不幸遇难的张老将军守墓,我们担心张大人会守制丁忧,所以只能向兵部催促。
幸亏张大人没有理会这些小节,不然的话,我们三位同僚兼着四个副指挥的工作,实在是有点脱不开身啊!”
徐辉祖和张十七的眉头不由得微皱,常玉这话表面说得客气,实际却是想故意拿丁忧作文章,其中未必不是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张十七正待要说话,徐辉祖却先开口了:
“十七与我徐府的张老管家虽然情同父子,但毕竟没有正式结拜过,十七倒是想去替张老管家守孝,但我觉得兵马司事务紧急,才让他守完七七就先来到任!”
常玉眼珠子一转,连忙拱手道:“徐大人一心以朝廷事务为重,真不愧是徐老元帅的长子,实在是我大明官员的楷模啊,我等以后定要多多向徐大人学习才是!”
汤慕颜却在一边问道:“张大人,可对兄弟有印象否?”
张十七看看他,又仔细搜索跟着景永时打过交道的人,却是对汤慕颜没有半点印象,他苦思无解,只好拱手道:“抱歉了汤大人,恕小弟眼拙,实在是记不得与大人有什么交往!”
汤慕颜淡淡一笑:“我与张大人有过半面之缘的?其实那天徐大人也在场,就是寿春公主与颖国公家傅公子完婚的那一天,李景隆带着我们一群人打赌,当时我和邓中军都在场,只是我们俩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在一旁看热闹。
我记得当时测试了很多家的仆佣,最后都输给了徐景永,而徐家的那个仆佣,我记得正是张大人啊,现在,我才知道其他人输得有多冤,大家拿着自己的佣仆与大人来比,岂不是拿流萤与皓月比吗?
这景永还真是了不起,竟然早就猜到有这种一局赌局,而张大人的演技也真的很棒,当时竟没有一个人看得出你在演戏,佩服佩服!”
张十七和徐辉祖的脸色又是一变,汤慕颜这话貌视说的亲切,但其中所含之意绝不简单,他与常玉两人的话看似平平无奇,但实际上肯定早就筹划过。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证明张十七与张云海的关系,然后上告朝廷张十七没有丁忧,这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张十七这辈子就完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借此打击徐府在刺客事件中所演的角色,实在是所图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