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几个师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也都有一种如负重释的感觉,他明白了,这些师兄弟和他一样,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以后,首先要想的只是能够安身立命,至于权力什么的,本不是他们所必须的。
他们心意相通,互相点了点头,阮万金拉着他们,单膝下跪,正要称呼石黑虎为帮主的时候,突然听见县丞大声喊道:“县令大人到,大家迎接!”
跟着有人高声喊道:“跪迎县令大人!”立时有人跪了下去,其余人搞不清状况,下意识也跟着跪了下去,转瞬间,练武场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群。
只听得一阵优雅的迎宾之乐响起,一支队伍向练武场内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两个提前灯笼的衙役,后面四个是穿着飞鱼服的侍卫,侍卫之后是两个身穿官服之人。
两人都着乌纱帽,团领衫,前一人身着绯色官袍,袍上的上绣着一朵不知名的花朵,束着素金腰带,乃是一件四品官服,而后一个却是身着青色官袍,袍上的红朵略小,束着素银腰带,是一件七品官服,显然是溧水当地的县令。
最后面的却是两个常服劲装汉子,年龄一大一小,大的身材魁梧,满脸的络缌胡子,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身负武功,小的那个与张十七的年龄差不多,满脸清秀,稚气未脱!
七品县令点头哈腰地道:“李大人,溧水是个小地方,道路曲折坎坷,大人远来辛苦,还请大人主持。”
李大人却道:“丁县令,本官今日前来乃是受人之托,不能全算公事,这溧水县是你的地盘,所以,还是你来主持吧。”
丁县令却不愿意越权,只管向李大人拍马屁,两人相互谦让着,全然不顾满场跑拜之人。
张**皱眉头,今日是石超群的祭日,死者为大,这两名官员进场前大放糜糜之音已然不妥,进场后不去向去亡者行礼,反而在这里视满场百姓于无物,自顾自装模作样,把官架子摆得十足,让人着实反感!
石湖帮中之人眼见两人不可一世的样子,自然更为生气,只是每个人都敢怒而不敢言,只是相互交头结耳,怒目横视。
两个当官的相互谦让一阵,丁县令终于走上前来,对众人道:“石湖帮众和众乡亲免礼!”
众人相互对视着,三三两两站了起来。
石黑虎与阮万金与那县令倒也认识,两人连忙上前道:“李大人,丁大人,二位大人光临,我们师兄弟只顾着比武,未能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县令一脸凝重:“石老帮主作为本地武林名宿,对溧水县尤其是石臼湖的百姓素有恩德,而今他不幸逝世,实在是石臼湖的损失,更是我溧水县的重大损失啊!
本官今天代表溧水县前来参加石老帮主的丧礼,还请石湖帮的一众弟子们节哀!”
石黑虎连忙道:“家师过世,二位大人百忙之中能来看望,实在是家师的荣幸,也是石湖帮的荣幸,小人代表先师以及石湖帮多谢二位大人的大恩大德!”
丁县令摆了摆手:“好说好说,我刚才听你们师兄弟在比武,却不知因何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