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手下是沈荣化了大代价专门聘请而来,这些年陪他走南闯北,替他解决了许多麻烦,是沈荣最喜欢用的手段之一,可是没想到却连张云海的一招都接不住。
沈荣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打扮成管家一样的老头实在是真人不露相,难怪徐家会对他如此客气,他敢直呼自己父亲沈万三的名字,并不是吓唬人的!
沈荣知道自己已经栽倒家了,用软得,张十七根本看不上他那点银子,用硬的,自己的手下根本打不过别人,可他沈家号称大明首富,这个脸如何丢得?
他只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徐辉祖连使眼色。
张十七又道:“你不用拿你们商人那一套来对付我们老爷了,我们徐家以忠义立家,老爷执掌左军都督府,以法纪治军,平时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就连我们景永少爷的一点小错都会进祠堂罚跪半天。
你们这次诬陷我们徐府的人为盗,老爷不追究你们,已经是宽宏大量,法外开恩了,现在还想逼着老爷继续违规吗?是想我们老爷以后无法齐家治军吗?你真的有把徐家放在眼里吗?”
这句话一说,徐辉祖和徐妙清却是对张十七完全刮目相看。
徐妙清看着张十七在短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理得清清楚楚,现在更是只用一句话把沈荣逼到了火上烤,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岁的佣人的思路?这种智力几近于妖。
而上次的打赌事件就已经让徐辉祖对张十七刮目相见,而现在张十七口口声声都维护徐家和自己的颜面,更让他很是欣慰。
沈荣万般无奈,只好上前道:“林姑娘,对不起了!”
张十七冷冷地道:“一则人不够,二则没诚意,通不过!”
沈荣只好把沈金绣拉过来,两个人一起向林若初作了半揖:“林姑娘,沈家做事鲁莽,还请您不吝见谅!”
林若初看看张十七,张十七淡淡地道:“若初,冤有头,债有主,看着二小姐的份上,诬良为盗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可是她在你脸上打的两个耳光却必须还回去。”
沈金绣怒道:“张十七,你这个奴才,不要太过分,你再敢这么闹,小心我向你们老爷把你买回去,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张十七呵呵一笑:“沈二小姐,恐怕你要失望了,虽然我穿着佣人服,干着佣人活,可是老爷早就说过了,在这徐府之中,我是家人,而不是仆人,就算你有本事把我赶出徐府,可是你要想买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沈金绣看了看徐辉祖,徐辉祖向他微微一笑,意思张十七所说的完全正确。
张十七眼珠一转,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老爷能跟你们沈家交往,是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我们老爷对你客气,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我们老爷平起平坐了。
你把自己的脑子搞清楚一些,就算我是徐府的仆人,可你也是下九流一般的商人,又跟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