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爷们面面相觑,嘻嘻哈哈的齐声高呼!
若能再护大夏一回。
生死?
小事儿尔!
他们既已死一回。
那再死一回……又何妨!
杨戈夹杂在嘻嘻哈哈的高呼声中,忽的泪崩……
情绪呼啸中,鬼大爷高声大喊道:“二蛋,二蛋你狗日的号呢?没弄丢吧?”
“在呢,在呢!”
一个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鬼大爷麻利的从鬼群中钻出来,朝着碎石坡狂奔去:“您叮嘱过俺,人在号在,人不在号也在嘛。”
他化作一道淡淡的暗金光芒,融入碎石坡内。
几秒之后,碎石坡中间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少年鬼大爷拿着一个黑黝黝的物体冲出来,狂喜的高呼道:“俺就说了还在吧,俺死前可是用身子护住了号的,保准没被小鬼子的子弹打坏!”
他一溜烟的冲到鬼大爷面前,珍而重之的双手将黑黝黝的物体交到鬼大爷的手中。
鬼大爷接过黑黝黝的物体,珍而重之的将其双手交到杨戈手中:“知道冲锋号怎么吹吧?”
杨戈愣愣的看了看怀中这只已经氧化成黑色,却一丁点都没变形的小号,点了点头。
鬼大爷:“我们等待你的号声……小子,不用难过,战死沙场本就是我等的最终归宿,老天爷赏脸,我们弟兄才能再护大夏一回!”
他收回手,转身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众安市,低低的呢喃道:“一寸山河,一寸血。”
恍惚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鬼大门们笑嘻嘻的齐声高呼道:“十万青年十万军!”
此生无悔入大夏,来生愿在种花家!
……
杨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大G上的。
反正坐到驾驶室内后,他的双手才在颤抖。
壮阔的情绪,在他胸膛中剧烈的翻涌、翻涌,久久未能平复。
作为一个男人。
他从未因位卑而看轻自己。
即便是练了十年易筋经都未能练出内劲,成为正式武士。
即便是卖保险每天被无数客户拒绝,三天两头被主管阴阳怪气的嘲讽。
即便是每个月都得为了千儿八百的房租而忧虑,吃碗小面都舍不得加臊子。
他依然不曾看轻自己。
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坑蒙、四不拐骗,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我为什么要看不起我自己?
但见识过鬼大爷们粉身碎骨、死亦无悔的崇高理想,伟大坚持。
他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值一提。
过往二十三年的志向,二十三年的简直……简直就是个屁!
小肚鸡肠。
蝇营狗苟。
前怕狼、后怕虎……
没有一点男子汉应该有的气魄、格局!
“果然。”
他忽而自嘲的笑道:“三观这玩意儿,就是用来打碎重造的!”
他这样自嘲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念头,在他心头疯狂的滋生着。
过了许久,他才一拍方向盘,启动车子,一甩方向盘朝山下驶去。
一边开车,一边摸出手机,在通讯录找了一圈儿后,拨通了王威的电话。
电话通了。
“喂,羊子。”
“喂,三哥,你在哪儿呢?”
王威:“我在家里呢,啥事儿?”
杨戈:“你没在局里吗?刚刚我有点事儿,大哥给我打电话我也听得迷迷糊糊的,就想问问你,局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威:“你也没有去开会吗?”
杨戈“嗯”了一声:“你也没去吗?”
王威:“对啊,大哥支我来一院看护官二代和老刀了。”
杨戈:“那猛哥呢?也没安排咱俩下一步的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