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原本还奄奄一息的陈寿上半身忽然弹起,喷出一口黑血,然后又倒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一个人被憋在水里许久之后,突然被拉出来的感觉。
“啊!!!”陈寿一声惨叫,“娘....爹....好疼啊...”
听到这个动静的陈大叔两口子马上跑了进来,就连荀音和清笙也进了屋子。
“寿儿!”牛氏惊叫了一声,满脸惊惶,陈大叔一把拉住了牛氏,目光看着陈寿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那清亮的痛呼声,他知道这至少不是一个将死的人的体现。
牛氏被陈大叔一拉,果然冷静了下来,她目光看去,陈寿的手足依旧是那副惨样,但是胸膛上那凹陷下去的痕迹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个红色的印子。
“啊!好惨啊...”清笙看到陈寿的伤势,连忙将脑袋埋在了荀音的脖子里面不敢看了。
倒是荀音,这会儿已经敢直视陈寿的伤口了,只是不敢久看,看了一会儿也不自然的转过了脸去。
陈寿一个劲的喊痛,一个劲的哭嚎着,可是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只是盯着太衍。
“忍一忍,等下就不疼了。”太衍说着便抬起了陈寿的右脚,看着那变形的脚腕,和积满乌黑淤血的臃肿,这种伤势如果三天没有得到医治,这条腿很快就会烂的只剩骨头。
“续骨草三两、化肉枝四钱、宁香草五两、阖隙草五两、活血草六钱、化瘀粉一钱、凝筋草七钱。”太衍对玄恒说道,最后加了一句:“去找到这些药材,然后全部磨成碎沫汁液。”
“是。”玄恒应了一声,“我回观里去采。”
“不用去道观,我们背篓里这些药材都有。”清笙马上说道。
玄恒目光看了一眼太衍,然后转过身,从怀里拿出三两银子,递给了荀音道:“这是道观跟你们买的。”
荀音拿着银两一脸懵,看玄恒早已经跑了出去,她的目光看向了太衍。
太衍呵呵笑道:“半价买药,另外一半就算作观里的分成了。”
“怎好让观主出钱?”陈大叔呐呐地说道。
太衍看着他,轻声道:“你有多少余钱,够付我的诊金。”
陈大叔低下了头,一旁牛氏一抹眼泪,道:“倾家荡产也要报答观主的恩情。”
太衍哈哈大笑,“我非豪强,亦非恶霸,要你倾家荡产作甚。”
谈笑间,陈大叔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才注意到一点问题,他儿子胸口那凹陷的手印完完全全的恢复了,真是神仙般的手段!
“观主,我儿还有大碍么?”陈大叔满脸敬畏的问道。
太衍摆手道:“没有性命之忧,现在只余手脚上的伤了,等玄恒的药做好便可痊愈。”
陈大叔大喜,连忙道:“我去给玄恒道长帮忙。”
牛氏此刻也激动的不行,看到陈大叔去给玄恒帮忙,自己也在原地坐立不安,目光盯着床上的儿子,双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大腿。
“祖师,药好了。”说话间,玄恒捧着一个陶罐子走了进来,那陶罐中散发出一阵清灵的药香,让人闻之惬然。
“原来药也能有这般好闻,看来以前那些给我看病的大夫都是庸医,配的药又臭又苦。”清笙看着玄恒手中的药罐说道。
太衍闻言一笑,并不作答。
太衍接过药罐,手伸进去,抓出一把翠绿混合的草药碎沫,碎沫上面还滴着药汁。
太衍给陈寿手脚断裂的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敷着药,玄恒退后一步,朝荀音说道:“我用剩的草药在院里的桌子上摆着,排的很仔细,你们去收起来,还能卖些钱。”
“我去吧。”清笙早已想离开,此时便很干脆的往外面跑去。
玄恒看着站在原地的荀音,不由得高声道:“你快去,笙儿这丫头太马虎。”
荀音疑惑的看着玄恒,看到玄恒眼中的催促,她脑中骤然灵光一闪,二话不说就朝院子里跑去。
清笙此时早已到了院子里,正要大手将整齐摆列在桌上的药草揽进背篓里,荀音连忙叫道:“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