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那么多人,又有几个能成为‘绝顶高手’?
即便成为了绝顶高手,也不是说,就可以完全不讲人情世故,肆意妄为。
但其中透出的道理,却是再正确不过。
一个人也好,一个国家也罢,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收获真正的尊严,拥有真正的力量。
越弱,受到的限制越多,真正的强者,可以制定规则。
其他的一切,什么人情往来、人脉关系,都依赖于自身的力量,力量不够,无论怎么长袖善舞,别人转手就能轻松灭了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争取不到。
就好比胡风,以及那几个惨死的镖师。
武君山琢磨着方觉这些话,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若有所思。
当年他十年练剑,日夜不辍,自以为有所成,于是意气风发,下山闯荡江湖。
然而处处碰壁,这些年来,更陷于镖局的俗事之中,少年心气,渐渐磨平,武艺进步,更是十分缓慢,
甚至时常动摇,觉得自己远远不如胡风,产生了很强烈的挫败感。
这次侥幸逃命,下次又当如何?
莫不成,每次都能被高人所救?
若是,当年听恩师的劝,不着急下山,沉下心来,再苦练数年,学会了更厉害的‘青云九剑’,乃至青云剑派最顶尖的‘三秘剑’,
那今日,又会怎样?!
他骨子里终究留着江湖的血,豪迈果断,想到此处,精神一震,好像在漫天的乌云中,看到了一线光。
“夫子此言,令我茅塞顿开,武君山受教了!”虽然是骑在马上,却深深一躬,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清澈了许多,带着几分坚定。
“武大哥太客气了。”方觉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道:“武大哥莫要谢我,我也有一事相求,只怕武大哥不愿。”
“夫子这是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任何吩咐,莫有不从。”武君山道。
方觉笑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武君山神情一变,两道浓眉顿时皱起来了。
“这个……这个嘛……夫子,青云剑法虽然不俗,可和你的本事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你要学这个作甚?”他不解问。
方觉所求,便是武君山的剑法。
经历过种种遭遇,方觉更深刻的意识到,游历天下绝对不是仅仅靠一张嘴皮子和有钱就能行得通的,
眼中的火虽然有妙用,但并没有直接的自保能力,青石也只是保命的底牌,而且次数已经用完了,一时半会又不可能炼成白骨甲。
懂得再多,也怕菜刀,会造原子弹,挨不住一板砖,武君山的剑法武功,方觉是亲眼所见,绝不算弱者,入道之前用来傍身再好不过。
武君山却不晓得他的底细,青云剑法再强,也强不过神通法力,强不过方觉招出的那只‘神兽’,方觉还要学这个作甚?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何况,青云剑法传自贵派祖师,未必没有可取之处。”方觉说。
武君山眼神一紧:“夫子的意思是,这套剑法,有奥妙?”
方觉笑笑:“此时却是不知,还需慢慢摸索。”
武君山纠结了起来,
私传武功,在哪个时空都是大忌讳,武功是一个门派的立足之本,他入门时曾立下过守秘誓言,若是私下外传,和叛门,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犹豫了片刻,心一横:“也罢,夫子开了口,这点要求我不能不答应。不过夫子学了之后,莫要说是从我手上得的。”
“这个你放心。”方觉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当年我进山砍柴,机缘巧合救了一位受伤的白胡子老剑客,他为了报答,传授我一套剑法。”
“嘿嘿嘿……”武君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