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弟弟,很调皮嘛。”安红豆拽住绳子,把人拖回来,便骑上去,一双巧手在段风身上摸索。
被绑成个粽子的段风自然没什么反抗能力,被一屁股坐在身下,封住了身上一十二处大穴。
被压着的胸口,尚能感觉到惊人的弧度,只是现在的段风,没精力也没心情去理会。
打穴,在江湖中是一门可遇而不可求的功夫,用得出打穴手的人,无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在人间,段风从不曾听闻过有人以打穴手成名。
打穴手,最重要的两个字,便是精准,位置,力道,时机,无一不准;无论那一处有所偏差,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能修成这门功夫的人,也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他是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处,碰到一个会打穴手的人。
“现在,看你还怎么调皮。”安红豆把僵尸样的段风放椅子上,细细打量,调笑道。
段风一双眼睛滴溜直转,现在他可以动的也只有这一双眼睛了。
“你瞧瞧我,竟然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安红豆上前,在段风嘴上留下了道唇印,他只觉两道暖流透着对方的红唇传过来,他的嘴便可以动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张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安红豆背后的墙壁上,贴着的一对挽联,横批是两个字——“相思”!
这话听起来自然不像是对联,只是照着对联的样式贴在那,他也只得这么认下,至于为何说它是挽联。
只因在两联的中央,摆着一张画像,字是白底黑字的字,像是白底黑线的像;格式样貌这般合适,让人不觉它是挽联也难。
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封住一十二处大穴,又有绳索捆绑;该如何破局,段风没有思路,但他却知道一件事。
决不能跟着对方的话锋走,已被人设计好的路,走不出自己的结局。
“哟,小弟弟还懂诗呢?”安红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可很快又收了去,恢复笑语盈盈的模样。
段风合上眼,思索片刻后,道:“相思,第四纪唐朝诗人王维所作,讲得正是这满园的相思子。”
这三年,在小孤村,他所做的,便只有两件事;练功,读书,读的最多的便是第四纪史,虽不知有什么用,但多看些书,总归是好的。
安红豆不接这茬,却蹲下来瞧着段风的脸,目光极为露骨,满是挑逗之色:“小弟弟,现在你落到了姐姐手里,你说,我会怎么待你呢?”
“安红豆,江北人士,十三年前来到金陵,在东大街建立了红豆坊,贩卖红豆。”段风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同我,应当不曾见过。”
安红豆笑道:“大漠孤风风里来,雨里去,神龙见首不见尾,神仙般的人物,小女子自是无缘得见一面。”
段风又道:“既然无冤无仇,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般花费心机,甚至不惜得罪千击楼,偏要抓住风某。”
“她们,可不是千击楼,不过一群丧家之犬而已。”安红豆自院里区来几粒红豆,细细研磨,一边磨一边道:“至于为何要抓你,这世上的事,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只不过是,我乐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