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段风拒绝了苏烈晚宴的请求,而楚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此行,实在没什么收获,苏狂一副被吓呆了得愣怔模样;他自然不能再去试探什么东西,而有些事情又不能直接去问,因为他自己的身份本就坐不稳妥。
为什么会有千击杀手来杀苏狂?段风反复琢磨,这不仅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测,更让事情陷入谜团,宛如一团乱麻,实在理不出头绪。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段风忽的从乱麻中寻出光明来,我是来偷东西的,又不是给白马书院解决麻烦来了,管那么做什么?既然寻不出答案,那不如该吃吃该喝喝。
说到吃喝,也不知道大小姐给我备好饭了没有。
就这么想这,段风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山水楼,算账小哥已认得他便无需那么多繁琐暗号,只问了句:“是来找邀月姑娘的?”
段风点头,便自行上了那间熟悉的雅阁,段雪已在吴里等着,桌上还是简单的一青二白。
憋了一天的圆滚滚,自行从段风怀里跳出来,那小光头在烛火下微微反光,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价值——铮明瓦亮的电灯泡。
“你今天怎么去北街了?”段风问道,他早在北街那栋房子里,就嗅出了段雪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所以后来的追和逃,也不过是演给楚狂徒的一出戏罢了。
“也不知道是谁昨夜里特意叮嘱说,让留意那个叫马得柱的人。”段雪没好气道:“怎么,现在吃干抹净,忘啦?”
任谁被人莫名其妙追了那么久,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段风蹭蹭鼻子有些尴尬,他好像确实说过这么一句来着:“那,你有什么发现?”
段雪道:“那马得柱就是个北街的一个混混,身份清白的很,他大概死了有一到两天左右,但绝不超过三天,不然尸体会发臭。”
“死因和书剑白当时一样,是被暗器刺破了气管,因窒息还挣扎过一段时间;没有被人发现,可能是在晚上被杀。”
“这么说,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是在遇到苏狂之前死的,还是遇到苏狂之后死的。”段风道。
“不错,你在苏府有没有什么发现?”两人多年养成的默契,早便熟悉了彼此的想法,段雪很清楚,看见马得柱的尸体后,段风是铁定会去找苏狂的。
人的身体往往比嘴巴和脑子要诚实,因为它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有的人,表面上总说着怕麻烦,能苟就苟,背地里却像只作死的猫。
段风摇头,而后把在苏府里的事讲了一遍。
段雪拿过易筋经,手指揉捏着圆滚滚萌萌的脑袋,声音里带上了笑意:“马得柱身份清白,可另外一个书剑白有意思了,我查过了山水楼的金陵卷宗,没发现第二个与书剑白长相相似的人;然后,便差人去金陵各大酒楼客栈打探了最近入住客栈的客人,还真就发现了这么一个人,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
被捏在手里的圆滚滚:幽泉方丈说的不错,女施主果然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生物;当一个小和尚太好了,可咱一个正经八百的小和尚,为什么还要被女施主揉捏?圆滚滚陷入沉思。
“千击杀手?”段风有些迟疑,本来他对那人的身份是有些猜测的,可段雪笑得让他心里发毛;绝对猜不到,那是啥子?不会是鬼吧。
幸好,段雪并没有让他猜多久:“他是书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