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作诗?”
王锏戈这一问,也是有道理的。
在一个对对子都能把人对死的时代,只要文字工整就能令人称赞的时代,如果能写诗,那就已经堪称大才。
要是写出的诗句文字优美,意境独特,达到脍炙人口的地步,那就是神仙级的天才人物。下到黎民、上至庙堂,都会为之崇仰。
所以王锏戈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徐昊会作诗。
徐昊微笑,不多解释,指向两位主持的丰腴艺伎,低语道:“王司卿直接问问,今夜的诗牌是什么?”
“好!”王锏戈也是果断之人,转头望向席前,轻击一下竹片,大声道:
“把今夜的诗牌翻出来,我这位好友要作诗!”
席间众人,顿时纷纷侧目。
主持的其中一个艺伎,嫣然一笑,轻抬手指,翻开面前案几上一枚木牌,举起示意:
“春。这位郎君,以‘春’为题目。”
王锏戈点点头,又看向徐昊。
徐昊微笑道:“再翻一个诗牌,做两首。”
“咦?”
“好狂的小子!”
席间所有人听在耳中,都是诧异摇头,有的讥笑,有的窃窃私语表示鄙夷。
主持的艺伎目中一凝,打量徐昊几眼,仍是嫣然浅笑,再次伸指,翻开一枚木牌,举起示意:
“花。郎君还可以‘花’为题目。”
其余的所有人,顿时全都冥思苦想,争取拔个头筹。
王锏戈眼巴巴盯着徐昊。
对对子他勉强可以凑一凑字数,但是作诗,只能干瞪眼。所以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徐昊身上。
徐昊沉吟片刻,提起案几上的墨笔,挥毫写作。
两首诗,一气呵成。
“可以了。”徐昊拈起纸,递给王锏戈。
王锏戈也不多看,直接手指一弹,把两张纸,弹到艺伎面前。
这一手露得漂亮,顿时让两个艺伎满目笑意。
席间众人,纷纷停止,全都望向案几上的两纸诗句。
负责品评的艺伎,缓缓展开纸张。
她一眼见到的,是很平常粗陋的字迹,不禁是皱眉。
第一映像顿时就不好。
字不行,如何作得好诗?
她看向第一首诗,以“春”为题目: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首诗浅简、自然,却又言浅意浓!景真情真!其中包含意境令人犹饮香醇,延绵不止。
“好诗!”
“真乃绝句!”
艺伎不禁手指颤动,脱口而出的赞赏。
她赶紧看向第二首诗,以“花”为题目: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首诗的意境风格,又再突变。犹如奔腾激流,直撞胸怀,令人为之血脉沸扬。寥寥数字,却泼洒出雄伟气魄!
艺伎的脸色惊喜交加,手掌剧烈颤动,已经不知如何言语。
一个人,作两首诗,却是截然相反的风格!
一首自然意趣,一首豪气冲天,简直是难以想像的大才!天才!
“姊姊,怎么了?我看看!”
旁边的艺伎凑近前,拿过两首诗,看一眼,霎那惊讶狂喜,脱口而出:
“好诗!好诗!”
“此诗应该马上呈给翟娘子!!”
两位艺伎的反应,顿时落入众人眼中。
“什么诗?让我瞧瞧!”
“念出来!念出来!让我品评再说......”
“我看看再说......”
所有人急不可耐地询问,王锏戈也是大感好奇,甚至忐忑地搓着手张望。
艺伎深吸一口气,将两首诗句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