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张洪坚从商这么些年,以前商贾身份地位还低微的不值一提时,若是在江湖里没些门道,他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强盗、地痞流氓、截江匪;战乱、野兽袭击,无一不是能让人归于黄土的危事。尤其是横行的强盗地痞,大多嚣张至极,若是撞上,可谓“见者不敢言,言者不能回”。
不过那是从前。
“为什么?”崔晓站着不动,问道。
张洪坚的面部肌肉好像抽动了一下,随后说道:“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义子,家务事,实在是没有必要让少侠指教吧。”
崔晓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富商老板有个当叫花子的义子?
他是不大相信,张洪坚也不大好解释。谁也想不到,张棋自己开口,打消了崔晓的疑虑。他吐了吐舌头——一个没注意,直接把嘴上沾的黑灰也添进去一点儿:“义父,就先跟我出镇子待一日再回来吧。”
“胡闹!”张洪坚忍着没在旁人面前再破口大骂,“从午时开始,已经耽误义父一下午的事情了!张棋——小兔崽子,别跑!”
趁着张洪坚边说边拿一只手闭目按了按自己太阳穴的功夫,张棋已经嗖一下窜出了半条街去。
“见笑了,少侠。”张洪坚敷衍的拱拱手,便又去追张棋了。
看来真的是多管了人家家务事,再加上还答应了萧九华戌时要绑那张老板一次,崔晓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萧九华摸着下巴步出药铺,笑了半声,慢腾腾的拍了崔晓一下,说道:“碗。”
崔晓一低头,便看见张棋的破碗正倒扣着掉在他的脚边。
这人是不是愈发懒了?连话都不舍得说完整。崔晓拾起地上的破碗,将之拿在手上,却突然觉得这碗很是眼熟。他的记忆力从来都很好,这碗上又有一块极显眼的缺口,不大可能记错。
这好像同被张洪坚扔出去的那个乞儿的碗,是同一个。
难道先前那个被张洪坚骂着叫人扔出朗月清风楼的小孩儿,就是方才的张棋?
“想什么呢。”萧九华正歪着头靠在药铺门口,看崔晓摆弄那个破碗,忽然站的直了些,又道,“赵大侠。”
赵平正向崔晓走过来。
不过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刚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随着他渐渐走的近了,崔晓就看见他手上好似捉着什么东西,正拿手指用力扣着,不叫那东西发出声响。
赵平一走过来,看见萧九华也在,露出了一个稍显惊讶的表情,但除此外也没什么犹豫,抬起手便稍微晃了晃。那东西摇晃一下就发出四声响,居然是个银铃——花伊的银铃。
崔晓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倒也并非还在记恨纠结花伊带钟鱼偷跑,只是花伊平日里极宝贝那铃铛,不会离身,可怎么会在这里?赵平表情也很奇怪,他知道琵琶女花伊有个一动四响的铃铛,可这不是捡的,当然花伊也不可能亲手给他。
很奇怪,这竟是一个小叫花子拿来同他换酒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