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桌扑去,心道不好。他立时掌推身后木桌,使之翻飞而起,将掌柜的砸了个人仰马翻。
这一番变故,比之先前崔晓经历的任何一场都要突然。他下意识的抢先护住钟鱼,抬头一看,只见他的师兄才慢条斯理塞的好水壶,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一位飒爽少女正持上那赤色窄剑,同氏参冷冷对视。
她看起来尚小,年纪与崔晓差不多大。
“张瑶,你敢拿赤剑,是古巧主事也不站在坊主一边了?”氏参一反先前语调,轻轻问道。
张瑶不曾开口回应,却有年迈老者的呵呵笑声响起,那声音慈祥却飘忽不定,叫人分不清这人究竟在食肆内还是外。氏参听了,忽的向后急退,直至李惟清几人一桌旁才堪堪停下,可他的斗笠与面具仍是成了两半,落在地上。
这一切不过是在几息间,崔晓恰正转头要看是何变故。
氏参皮肤实在是苍白,显出一种病态来。更为显眼的,还有两道疤痕:一道极长,自右额头穿过右眼,一直划过鼻梁,延伸到左下颚;另一道与之在左脸相交,一头险险触及左颧骨,一头划过嘴唇。
倘若能够抛去这两条伤疤,他长得着实不能算差,尚算俊朗。可这两道伤疤虽然不过分狰狞,但是也着实说不上哪里好看。
他的嘴正紧紧抿着,神色严肃又刻板冰冷。
李惟清抬眸一瞧,便看出这人正在恼怒。却不知他怒的是谁?显然不会是坐着的李惟清,也不会是崔晓,更不会是钟鱼。
顺着氏参视线看去,只见食肆门口多了一名打扮的英姿飒爽的姑娘、一名慈眉善目眯眼笑着的老尼姑。这二人瞧着倒像是正派人士,先前氏参那句话说的也极轻,除了张瑶古巧二人怕是无人听到。
但他们很快便知道,这二人居然也是百馨坊的人。
因为古巧呵呵笑着说道:“钟慕太过糊涂,她来当坊主,是要葬送百馨坊。”到此,她还尚且像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但她说完这句话时睁开了双眼,便能从中轻易看出一股阴诡狡诈来,“不如贫尼拼好简令,换个名正言顺的坊主。”
崔晓怀中抱着钟鱼,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行动,却在古巧说话时叫氏参暗暗于背上击了一掌。他此番动作极小,崔晓都未曾反应过来,于十数步开外的二人自然也注意不到。
这一下简直不明不白,崔晓猛地抬头刚要呛声,却惊诧的一怔——这一下是给他将穴道冲开,将点穴解了。
李惟清纵使不会武功,可看崔晓整个人突然透出的精气神,也能猜到几分。他思考的极快,几乎瞬时便得出结论——他想他们先带着钟鱼快走,钟慕给氏参的命令,怕是钟鱼活着比将她带回百馨坊更为重要。
若非生死之事,氏参又怎么肯将煮熟的鸭子放手。
思及此处,他便站起,略一拱手道:“既然是诸位私事,我等便不多叨扰。”
此刻,虽稍慢些,但崔晓也想明白了个大